日子,想起了那种天地寂灭惟余自己一人的孤独与寒冷。他们都不得不习惯,站在人生的道上,却没有亲友相伴的事实。既然必须得习惯,倾诉同样的事实会不会再添一份孤寒?
她摇摇头,笑道:“润玉殿下遇上离忧之后当真不幸,都学会翘班了,凡此以往,恐不得长夜失辉星河寂寂?”
润玉闻言朗笑出声,他似乎又见到了初遇时那个意气飞扬爱调侃人的女孩子,只是——
“离忧,你今夜好似心不在焉,为何?”
离忧微露诧异,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思及此,不禁偷觑他一眼,无奈道:“我以为自己是个称职的主人。”
“离忧确实是。”润玉诚挚地看着她,虽是寻常家宴,备菜、置酒、安排各人住处,言谈间不卑不亢,她并无不妥之处。
被这样实打实地夸奖,离忧仰头大笑,而后翻手一抬,一个冰蓝色的珠子赫然出现在掌心,递向于他。
“水灵珠?”远远不止,上面还有充沛的千年灵力。“这便是离忧闷闷不乐的原因?”等了好半晌,才听见她的回话:
“若给了锦觅,随着火系灵力的炼化,它会消弭于无形。我并非不愿意,只是......不是这一颗。这一颗,”她抬眼看他,深吸口气,“我原打算还你的——先前还欠着你千年灵力。无关礼物贵重,而关乎心意,倘若我违心送她了,我不高兴,夺人所好,她也未必欣喜。倒不如等上几日,火神或我再为她另寻一颗。这是离忧的私心,然而离忧却想执意为之。”她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又很快地落到了那水蓝色的珠子上,指尖微微颤抖。
润玉静静地听着她诉说,眼底浮现异样的光彩:她心中念着他,没有将对他的心意慷慨送人,即使这份心意不是他所期盼的那种心意。
终于说出来了,即使他不明白。她所能做的,也只限于这颗珠子了。珠子是她的,她可以不必违心,然而更多的......从一开始,他便与另一个人定下了白首之盟。
润玉将她托着水灵珠的手推了回去。
“润玉?”她错愕。
他摇摇头,眼底尽是包容的笑意:“这些灵力,润玉从未想过让你来偿还,然而这份心意,润玉却想收下,但要等到锦觅的事了了。这样一来,离忧安心,润玉也安心。”
怔望着他,离忧难以说出话来,心窝一窒,只觉眼眶也要漫上热意,少顷,她脸上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带有安定意味的笑。
她本就出落得淡雅秀逸,清新若竹上初露,嫣然一笑,更教人难以移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润玉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这么一句,不是大家闺秀的端庄带点凝滞,也不是美艳女子的风情透着野性,她的美是灵动的、飘逸的,婉如清扬,却又不乏工稳精健,恰似一纸挥洒流丽又收锋自如的小楷。
她应该常笑的,栖梧宫以后,便难以再看到她这样落进心坎的笑。想到让她失去笑容的人事,他不禁皱起了眉。
“润玉......可是知道锦觅的事?”未几,离忧的笑容敛去,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她感动于润玉的理解,收起水灵珠之时,念及他的贴心与周密并不止于这一回,不禁想起了今夜的事。
饭热酒酣之际,锦觅说起白日的酒水无味比起她的桂花酿差得远了,不经意透露出逛戏院的事,引得火神一阵斥责——当然是她看护不力,是他说责不在她,而在彦佑;再有,火神邀请锦觅与她一同到天界,为捉拿穷奇的事接受封赏,她言辞间已作出拒绝,火神却有些不依饶,也是他帮忙解的围。他似乎深知她对锦觅的护佑,他可是察知到什么?
润玉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讶异,清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挣扎,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信手种灵芝,滴血化圣草,头戴锁灵簪,又深得花界长芳主看重为此还闹到栖梧宫甚至不惜牺牲掉她,锦觅,怕是与先花神有莫大的渊源。而花界,与天界素有罅隙,她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