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2 / 4)

一笑,“这是自然,从前我姐姐便是如此教我的,只可惜那时我贪玩,并没有听她的话。”话到最后已经有了几分怅然。

“离忧有姐姐?”润玉既讶异,又欣喜,这是她第一次肯主动说锦觅以外的亲人。

“当然有,”离忧脸上露出一朵让人为之目眩的微笑,“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都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只要集齐八分魂灵,也许便能重归于世。

“不说这个了,润玉你这宫中怎无一个仙侍走动?”邝露呢?算算时间,她应该在此处当值有一段时间了。

知道她不愿深谈,他便顺着她的话题道:“润玉清寒,偌大的璇玑宫终日只有几只小兽默然相对,并无仙侍左右。”

离忧有些恍然,如堕梦中,为什么没有出现?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深究,“没有仙侍也好,自个儿也可自在些,那润玉所说几只小兽呢?”左右瞧瞧,皆不见小兽踪影。

润玉对她的话很是赞许,又见她眸光打转的模样,失笑,“距离入夜尚有半个时辰,魇兽想必是躲在哪里睡着了,到了夜间自会出来。离忧若是想看,可在璇玑宫小住一段日子,必然会看到。”

离忧微张着嘴想要说“好”,刹那间却想到了锦觅与润玉的事,不禁蹙眉,拢了拢双唇,静了半晌。

润玉又怎会觉察不到对方不愿留下的心思,收束起一丝不悦,和煦地笑道:“此事是润玉唐突了,离忧兴许还有要事在身。来日方长,见魇兽的机会也多得是,离忧若想过来,这璇玑宫的大门永远会为你敞开。”

离忧闻言有些心虚,她不过闲人一个,怎比得上他们这些有政务在身的人,只是对方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要不要下就在于她了。叹了口气,她似笑非笑地问道:“夜神殿下一直都是这样的好脾气吗?”

润玉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微讶,愣愣地瞧着她。

见他怔愣的模样,唇瓣不自觉地勾起笑意,“若是我,邀请被拒定然心生不满,更不用说替他找一套说辞了。”她对自己的心胸狭隘向来有自知之明。

“离忧……愿意留下来了?”她的话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不。”离忧截然道,见对方有些愕然,坏心一笑,继续道:“离忧在天界转悠了大半日,十分疲累,能否请夜神殿下好心收留一宿?”

润玉脸上闪过恍然,旋即无奈一笑,“幸得离忧不嫌弃,润玉自当扫榻相迎。”

“那就叨扰润玉了。”其实在天界走了大半天,在白泽仙上那又大悲大喜了一场,她真的有些乏了。而且,她也会有私心,情感之事难以控制,她会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他、关怀他。在他婚事尚未明朗之前,她也想与他多相处一阵,不必祈求些什么,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待事情明了,她便会毅然离开,绝不让自己越过那条界限。

见她垂眸思索,时而拧眉,时而微笑,时而抿唇,润玉思绪亦随之起伏,嘴唇微掀欲问些什么,却终于没有相扰,只是沉静着望着她,沉浸于此刻的岁月安然,只是微有隐忧:他的安然,是否也是她的安然?

离忧反应过来,看到对方目露疑色,想是自己的失神让对方奇怪了,懊恼道:“抱歉,我走神了。”

“无妨。”犹豫了半晌,他问道:“离忧今日怎的有闲暇来天界?”

“当然是为了解珈蓝印。不解封印,灵力便不得长进,灵力不长进必定成不了仙,难不成真让锦觅躲在水镜万年不出?”然而这些话只能盘在心里,关于锦觅的事她暂时不能说,可他既然见了锦觅,后面的事也迟早会知道的,她今日拜访洛湘府也没有做遮掩,既然这样,那就直说吧。

“离忧此来天界,为的是拜访洛湘府的水神仙上,因有一事相求。然此中缘由,恕离忧暂时不便告知。”

润玉坦然道:“人皆有难言之隐,若日后离忧想说,润玉愿当个认真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