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忘了,允我一些时日,回头背你听听。”
“当真?”
“当真!”
“那每日两个时辰的打坐修法,可有坚持?”
“有的有的!这不被你逼成习惯了嘛!”话虽如此,锦觅眼中却尽是得意。
离忧莞尔一笑,终于落座,掀开竹篮的盖子,将篮中食物一样一样摆放出来。
香味从窜出篮子欢快地涌进五脏六腑,只一嗅,锦觅便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这是清明雨前茶,与你的香蜜配着喝,味道应当不错;这盅是粉饺子,刚刚点的,还热着,浇上黄皮酱,可做开胃菜;若嫌清淡,可以尝尝这飘香吊烧鸡、白灼海中虾,若觉油腻,这还有些汤饭蔬菜。此外,我还顺带带了些糕点饼子,可以让你留待日后吃。”
锦觅目光随着离忧持碟子的手一上一下,眼睛直冒晶光。她正要取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颐一顿,却想起尚未洗手,便匆忙跑开,“萱萱,我先去溪边净一净手,不许偷吃啊!”
离忧望着锦觅一蹦一跳的背影,眼底尽是笑意。
净手么,也算是稍有长进。
晚膳后,霞光暗淡了,幽蓝幽蓝的天幕上繁星点点,忽闪忽闪的。不远处奔腾了一天的溪流似乎平息了,静静地流淌着。锦觅和离忧坐在院中的长木椅子上,说起话来。
“萱萱,你此去凡间,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先说好,你出水镜的事我可没有跟长芳主告状,怎么样,我这朋友够地道吧?”锦觅将双脚向前晃了晃,却始终没有碰到地面,有些得意。
离忧闻言一笑,这水镜保的是花界的一众精灵仙子,真正要困的却始终只有锦觅一人,至于他人,长芳主是不甚在意的,但锦觅为她守护秘密的这份美意她承了,笑道:“锦觅这朋友做得委实地道,多谢多谢。”
锦觅慨然一摆手,潇洒回道:“不必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嘛!”
离忧笑得更欢了,顿了顿,回答起锦觅一开始的问题:“你方才问我为何晚归,那是因为路上遇到个妖怪,追了几天,打不过,还受了伤,幸好被人救了,休养了几天,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锦觅闻言站了起来,眼睛一睁,嘴巴一张,不可置信地问道:“不会吧,萱萱你已经够厉害了,还有比你更厉害的?”锦觅忍不住抱住自己,浑身一阵哆嗦,“怪不得老胡总说外面危险得很。”
离忧被锦觅夸张的动作逗笑了,危险么?身在其中反而不觉得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苦笑一下,霍然起身,看向锦觅,“可你还是想出水镜看一看,不是吗?”
“萱萱你知道?”锦觅讶然道。
“你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一看便知。”
“可是长芳主说要待我修炼成仙,有了些自保之力,方可出这水镜结界。”叹了一气,她也想早日成仙啊,可这百年间灵力虽有长进,距成仙还是遥遥无期,仰头看天,星星一眨一眨的,似在对她作无言的邀约,又长长地叹了一气。
“不知道那只鸟现在怎样了?”锦觅忽然低低地吐了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语。
离忧闻言愧疚更甚,若非她当年阻止旭凤带锦觅上天界,锦觅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随即又摇摇头,不对,一时的自由并不是真正的自由,一时的放任只会招致更大的痛苦,而且,让花界因锦觅失踪而让鸟族断粮百年,也太儿戏了。只是以她一个承诺,禁锢锦觅百年身,她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深吸了口气,她决定不再拖宕了,算一算,锦觅上天界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一百三十年前,我答应过会带你上天界,再等一些时日吧,你应当可以出去了。”
“真的?”锦觅有些怀疑,萱萱曾说跟跟修行百年即带自己去天界找大罗金仙,但是长芳主看得那样紧,这百年又是个虚数,她心中的期待之火早已日渐熄灭,只这几年见了萱萱可以出入水镜,才渐渐地抱起一丝期待。
“真的。嘘!小心被附近的花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