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基翘起大拇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没劲。”白发少年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耳边正在听《Butter-fly》,嘴巴嚼着橡皮糖,不耐烦道,“让本少爷跑到这种乡下地方就为了处理这个?”
眼前蠕动的东西嚎叫着化作烟,留下地面焦黑的痕迹。
“凭借您的天资,当然什么诅咒都不在话下。”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欠身。
这位天之骄子从小体弱多病,久居宅邸,不曾离开京都。
近半年身体才逐渐硬朗康健。他嘴上吵着要外出,族人见犟不过,又正巧遇上指明委派的任务,这才以“康复训练”为由准许他的要求。
不过,出门在外四周保镖无数,令他兴致全无。
“接下来呢?”男孩轻巧地转过身,抬头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我们要回去了。”男人黑色墨镜下神色紧张,与男童对视令他很不舒服。
“也是,除了东京湾之外还有什么?东京塔?哪里都是人,我烦得很。”男孩咬紧后槽牙,咽喉处是酸甜的果汁味。
这时黑衣人手机振动,他查看完信息后,如释重负地说:“酒店已经准备好您要的东西了。”
“嗯,还有呢。”
“意式奶冻、提拉米苏、奶油煎饼卷、泡芙。”
见到小主人撇嘴,保镖立马解释,“据说是位新来的意大利甜品师,您若不满意,我们可以立即更换菜单。”
“不用,反正也没事干,我姑且期待一下好喽。”
说实在的,游戏和美食可比咒灵好玩多了,男孩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仰头是两幢大楼间电线排布混乱的天空,看起来狭窄压抑。
他昨晚抵达东京,中午完成任务,傍晚左右就要回京都了。
思来想去,他不喜欢乌烟瘴气的摩登都市,密集的建筑与人群咒力紊乱,堪比耳边不停播放嘈杂的重金属音乐。
来时他坐在车内,眼睛被蒙上了块黑布,戴着耳机,保险起见连车窗都是黑色的。但就如此,无时不刻在运作的能力还是让他枕骨处疼痛不止。
哪里算得上是外出透气?明明就是换个地方被人监视、做无聊的训练。
环顾四周,保镖们整理现场,他站在中央陷入沉思:指名任务、高额的佣金、杂鱼咒灵、靠近居民区的地理位置,就这样简单?
他从口袋里摸出珍宝珠,把包装纸丢给手下,将橘子味的糖果含在嘴里,试图用牙齿在硬糖表面磕出小坑以缓解头痛。
他忽然停下动作,眼神犀利,用力咬下半颗,糖块在齿间被磨得粉碎,听见对讲机里正指挥车辆停靠在最近的路口,而自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引诱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去附近,电话联系。”
“少爷是发现什么了吗?需要我们呼叫增援吗?”
“啧,要有事你们还能在这里好好说话?”他嘴角露出白色的塑料棍,语气不善,“我附近逛逛,你们不用跟着了。”
“是!”手下不再多问,转眼间全部撤离。
所以,好戏还在后头吗?可别让我失望啊,诅咒师。他兴奋地往反方向跑去。
公园不大,渡边爱与九十九由基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地。低矮的小坡上是几棵绽放的早樱,显得路边栽培的紫色风信子与彩色雏菊暗淡几分。
正值周一,园内冷清,她们将背包放在树下后,拆开塑料包装,尝试了几次总算找到窍门,让风筝在碧蓝色的天空中畅快遨游。
二人穿着款式相同、花色不同的运动套装,还都戴了一副墨镜,要不是发色不同,早被别人认为是双胞胎。
“你看这是什么!”九十九由基指着不远处叫喊。
渡边爱手里拿着风筝轮,一边观察风向与风筝的状态,一边往地上看去,“蛇?”
“切,原来你不怕。”由基小声嘀咕,捡了一根木棍挑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