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允礼在走到流云渡口的时候,和丹恒面面相觑了起来。
怎么去星槎海中枢的问题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乘坐星槎?
他们没有身份证明。
渡口的云骑军看着犹犹豫豫的两个人,心中的警钟也敲响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他执着武器,皱着眉,严肃地看着他们。
丹恒也没有想到,自己到仙舟的第一站,就这么倒在了一艘星槎和一个云骑军的面前。
“你们是化外民?”那云骑小哥见他们都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是的。”丹恒心中一动,念叨了一句帝弓司命,神色仓皇地应道,“我们遇到了赛博诈骗,全身上下的值钱的物什都被卷走了,现在身无分文——”
“是这样的。”温允礼也应戏道,“呜呜呜,真是好人难活啊——天可怜见的——”
“那你们怎么不去地衡司报案?”云骑军看着温允礼一个大男人做泣涕状,面色一变。
“我们也想去啊,云骑老哥,只是我们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这是什么影帝级的演技啊!那掩面的情态,我见犹怜,倒是想起了贝洛伯格的时候,布鲁海尔·波桑女士和她的助理。嘿嘿。”
“不过,这样真的可行吗?”】
“啧。”那云骑哼了一声,拿出了玉兆,看起来是要为他们联系地衡司的人。
只是,丹恒却伸手一个榔头,敲晕了这位好心的云骑小哥。
【“啊!还是我着相了,这么简单粗暴?”
“不会被通缉吧?”】
“啊?”温允礼轻声言道,他也似乎是没有想到,丹恒的办法这么简单粗暴,“那我们不就要被通缉了吗?”
“你是不是蠢!”丹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看起来也是想要狠狠地给他一个暴栗,“你的命途!记忆!”
“稍微修改一下他的记忆,也不是什么难事。”
“啊?还可以这样?”温允礼下意识地说道。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他搜肠刮肚地找出了记忆,伸手凝聚了命途的力量,修改了这位可怜的云骑小哥的记忆。
丹恒小心地用衣袖笼住了云骑的玉兆,用他的身份为自己和温允礼进行了外来者访客的登记。
于是,他们乘坐着星槎,朝着星槎海中枢而去。
【“‘记忆’的力量,原来这么变态的吗?”
“那岂不是可以随手修改他人的记忆了?”
“这算什么,一忘皆空,小子。”】
……
温允礼坐在星槎里,眸子异彩连连,嘴上也啧啧称奇。
他倒是没有想到,今儿算是实打实地体验到了一回宇宙飞船的感觉,真是有意思。
丹恒不动如钟,微微阖上了眼睛。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的心旌摇曳。
不过,他总觉得这艘星槎的速度有些过于慢了,明明他没有怎么坐过星槎。
……
星槎海中枢。
他们落了星槎,踏上了宽阔的街道的时候,这才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仙舟的繁荣阜盛。
“那是什么?”温允礼就像是好奇宝宝那样左顾右盼的。
他望着那恢弘的蓝色门户,惊叹地说道。
也是在这时候,温允礼仰望苍穹,看到了仙舟的天是纯净的湛蓝色,缀着日月晨星,天光云影,那蓝色浓郁地就不像是天,像是一个玻璃罩子,将仙舟罩在里面。
“那是玉界门,是仙舟洞天和外界的唯一门户。”丹恒翘首望着巍峨的玉界门,想到了自己离开罗浮的境况。
“我们走吧。”他撇下那些纷乱的记忆,深呼了一口气。
两岸青松翠柏,亭亭而立,六角落地灯笼,烛照通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