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都多久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过这三个字了。
从上次她说过可以给江霁晗一次机会开始,他对她更加细致入微,温柔体贴,可就是一次求和都没有提过。
他都不急,总不可能薛楹替他急。
只是从小朋友口中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时,一种久违的圆满从心头涌起,似乎合该回归正位的完整关系。
薛楹勉强笑笑,眼底还藏着对江霁晗的担忧,“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贝茨黑亮的眼睛睁大,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可是在车上,我看到你们悄悄牵手了。”
同样在屋子里站着的司机突然看向他们,仿佛也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贝茨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那当我没说。”又瞟了一眼薛楹,“也当我没看见。”
薛楹沉重的心情被他几句话带了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江霁晗和护士终于走出来,薛楹想要凑上去追问,却被他拦了一下,“先别过来。”
不安的情绪迅速将她笼罩,手足无措,“怎么了?”
“不确定是肺炎还是肺结核,需要去医院里拍片验血验痰。”
江霁晗的声音很冷静,可薛楹听起来却一点都不冷静,她的脸色瞬间刷白,怔在原地。
“一会儿你坐在前面副驾驶吧,让司机把驾驶座和后排的隔断升起来。”江霁晗平静地说,深深地望她一眼,“楹楹,口罩不要摘。”
他看向薛楹时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容,是无声的安慰。薛楹懂他那个带着深意的眼神,只是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
“楹楹。”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薛楹懂。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只是点头,眼睛里已经有水光闪烁。
贝茨帮他一起把妈妈扶到车厢里,薛楹听他的指挥,和司机一同坐在车子前排。
薛楹是懂一些医学常识的,她知道肺炎和肺结核的不同。往好的说,如果是肺炎,那皆大欢喜,贝茨妈妈只需要打几天吊针就可以康复;万一真的是肺结核,那刚刚不戴口罩进去检查的江霁晗,薛楹简直不敢往下想。
贝茨妈妈还在不住地咳嗽,每咳一声,薛楹的心脏都要抽搐一下。她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向坐在后排的江霁晗,他的衬衫领子有些歪了,大概是因为刚刚扶贝茨妈妈上车的缘故。
刚来非洲时,她还理直气壮地对他说,等他能脱下那些盛装时,她才会和他对话。只是现在他不在乎那些表面的装饰时,她又希望他能回到原来那个注重仪表的江霁晗。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不那么无私。
至少,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这是先前那场风波他应该得到的教训,可惜换了地点,他依然这样。
江霁晗倏然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一笑,星眉朗目,化去她所有的不安。
可是,如果他不是这样无私的人,大概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江霁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