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沈星遥莞尔一笑,从他手里将那些信函都接了过来,逐一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方揣入怀中。
“不过说好了,除了此时意外,别给任何人对付你的机会,”凌无非眼中仍有忧色,“办完事后,就立刻回浔阳来。”
“知道啦。”沈星遥掩口一笑,回身一点他胸口,轻轻推了推,道,“比我师父还啰嗦。”说着,便即转身走回庙中。
沈星遥熟知气象方位,只看凌无非用树杈在土地上简单画出地图方向,便很快将几个分舵的位置熟记于胸,天刚蒙蒙亮,便与他分头启程。凌无非则跟踪霍汶出了浔阳城,一路直到黄州。
秋风吹动起食肆门前的幡旗,发出猎猎声响。
江澜窝在茶坊内,探头看着门外清朗的碧空,眉心拧成一团。起初她从浔阳离开,在金陵逗留些许时日后,本无所事事,一路北行,可也不知怎的,走得越远,却越是心慌,思来想去还是折了回来,到了黄州以后,离浔阳渐近,心下只觉烦躁不安,又不想走远,又不愿回家,便像个懈怠拉磨的驴儿似的,成日懒懒散散,不管往哪看,都觉得脑子里装着一团乱麻。
“姐姐,我看你最近心情都很差。”云轩斟满一盏果饮,推至她跟前,道,“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要回浔阳,又拉不下面子?”
江澜听到这话,立刻盯住他,道:“都这么明显了吗?你也看出来了?”
“我……我只是随便猜猜,姐姐你别恼我。”云轩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赶忙给端起桌上的茶点,递给她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澜坐正身子,朝他凑近,小声说道,“我就是想着,我也没做错什么,就这么回去,不道歉吧,不好意思在家呆着。但道歉吧……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你说我爹他一个人吧,又没续弦,又没其他儿女,这一个人呆在家里,万一江明又惹出点什么幺蛾子,还没人商量……我这实在是……”
“其实……我觉得江楼主他性情仁厚,未必会在意这件事。”云轩想了想道,“你要是想回去,他定也是欢喜的。”
“这不一样,”江澜摆摆手道,“原则就是原则,他处事方式有问题,该争的还是得争,我就担心,这一回去又吵起来……哎……真是难办得很啊……”
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泄了气,抱着身旁窗格发起了呆,突然瞥见窗外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朝这走来,仔细一瞧,还是张熟脸,便即伸长胳膊,招了招手,朝那人喊到:“阿汶!”
霍汶闻声扭头,一见是江澜,立刻露出喜色,大步走进食肆,来到她跟前。
“你怎么到黄州来了?”江澜冲他招招手,道,“来来,坐。”
“少主,”霍汶走到她跟前,神色凝重道,“我来黄州,正是来找您的。”
“出什么事了?”江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明私下召集几处分舵策反,如今已软禁了楼主,属下特地前来,就是想请少主您回去,主持大局。”霍汶说道。
“你没胡说八道吧?”江澜扶着桌面站起身道,“他几时得的这些威望?我怎不知道?”
“他安插了许多眼线,就等着找到机会,趁虚而入。”霍汶认真道,“其中就包括……上回叛变的齐羽。”
“怎么又是他?狗东西。”江澜拍案道,“他现在在哪?”
“他如今不在浔阳,正走往各地分舵,四处游说。”霍汶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少主若再不出面,事情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等我找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江澜咬牙切齿道。
“属下听候少主差遣。”霍汶躬身拱手。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往哪去了?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江澜说道。
“属下假意投靠,这才……”
“姐姐,”云轩忽然指向食肆大门,打断霍汶的话,道,“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