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打探问询,也是循着令尊‘惊风剑’的名号,才好不容易找来这里。”
凌无非听完这话,不禁蹙起眉头:“那么这件事,可与那位陈姑娘的失踪有关?事后你可有再听过她的下落?”
萧楚瑜沉敛眸光,缓缓摇了摇头。
凌无非瞥了一眼他脚下那双已被磨薄了鞋底,鞋头还有几处破烂的靴子,忽然问道:“你从哪来?”
“齐州。”萧楚瑜道。
“哦?”凌无非道,“那么萧兄来此,少说也走了七百里路,想必也累了。”
他说完这话,便站起身来,道:“萧兄如今下榻何处?不如你先回去歇息,待我禀明师父,再随你去寻人。”
“就在城东周家客舍。”萧楚瑜拱手施礼,“那么聘金……”
“不急,等料理完此事,再给也不迟。”凌无非笑道。
“多谢兄台。既然如此,那便不多打扰,告辞。”萧楚瑜说完,正待转身,却被凌无非唤住。
“且慢,”凌无非道,“不知萧兄身手如何?独自居住,可有危险?”
“先父有心避世,并未授我武艺。”萧楚瑜道。
“那我会尽快赶去,免得再有意外。”凌无非收敛笑容,目送他走出大堂,兀自摇了摇头。
他回到后院,见沈星遥仍坐在石桌前翻看名册与那些有关天玄教的记载,便即快步上前,唤了一声:“星遥!”
“回来了?”沈星遥抬头望他,眼底笑意温婉。
“你决计想不到,今日来的这位客人是谁。”凌无非在她身旁另一张石凳上坐下,道,“是萧辰萧大侠的公子,萧楚瑜。”
“什么?”沈星遥吃惊不已,“方才不是还说萧大侠退隐多年,无处可寻吗?怎么这么快就……”
“我也觉得此事凑巧,更古怪的是他让我办的事。”凌无非一只手搭在石桌上,饶有兴味道,“两个月前,萧大侠满门遭难,只剩萧楚瑜一人。”
“是仇杀?”沈星遥问道。
“还有更古怪的,照理来说,对方并非只冲萧大侠一人而来,却独独放过了萧楚瑜。偏偏这位萧公子,不懂半点功夫,却能孤身一人从齐州走来这里,找我替他寻人。”
“他撒谎了?”
“他的话,应是半真半假,有所隐瞒,”凌无非道,“不过说来也有理,他从未涉身江湖,前来寻我帮助,只是冲着南北双剑并立的旧名,无法尽信于我,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星遥唇角一弯,微笑问道。
“当然要帮他,”凌无非道,“送上门来的线索,难道就此放过吗?何况短短数月,发生了这么多事,表面虽无关联,却无一不与当年旧事相关。”
话到此处,他直视沈星遥双眸,目光笃定,道:“我想查下去。”
黄昏渐至。
流霞满天,秦淮河水淼淼,影映着余霞绮丽浓郁的暖光,越发醉人。
萧楚瑜坐在周家客舍外的凉亭内,望着蜿蜒的流水出神。
他的手里握着一只绣了兰草的荷包。荷包上的图案,绣线断断续续,崎岖不平,手艺拙劣,却已被他抚摸得发亮,显然十分珍视此物。
“萧兄。”凌无非的话音从他身后传来。
萧楚瑜仍旧出神,并未听到这声音,直到凌无非走近,在他身后停下,这才察觉,转头去看,不由一愣,平静问道:“你来了?这么快?”
“你不是着急寻人吗?”凌无非在亭内另一侧的座椅上坐下,余光瞥见他手里的荷包,道,“这是那位陈姑娘送你的?”
萧楚瑜缓缓点头,神色凝重。
“白日听你说,你不曾习武,”凌无非道,“那么陈姑娘呢?她若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凶多吉少啊。”
萧楚瑜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知道。”
“嗯?”凌无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