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成人们,区别开来,造成了她第一次见他,想看他,却排斥着他。
她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精于计算的女人。
第一眼,已经计算到与这样气质的人相处,是困难的。
排斥他,无非是畏难······
正放衣服的边柏青,忽然转过头,看着余津津欣赏他的眼睛。
已经激烈交合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因为这几天的别别扭扭,生出新的陌生羞涩似的。
余津津忙瞥走自己察觉不出的温柔眼神。
这就是上床太快的后果,近密的距离中,生出嫌隙,反倒不知道怎么修复。
其实,余津津那晚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提薛永泽,还是因为极其介意赵楚楚和边柏青的不清不楚。
是种假借醉酒之名的报复。
这个同样醉酒的夜晚,或许是被边柏青击到落花流水的挫败感,她没忍住。
——老谭的那些劝慰,在情人相对时,压根是无用的。
情侣间该吃的醋,积压越久,酿得越酸。
余津津拿着剑,在地上滑着,止不住的想哭,眼眶、鼻头、嘴巴都是酸的。
心里的醋,在此刻烧开了。
——像她所有的情绪,总是当时积攒着,不发泄,或者发泄不透,不知道哪个时刻就触发了曾经的委屈,止也止不住。
那漫长的成长中,曾经是种规避母亲并不爱她、她必须装作拥有母爱,才能在极端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本领,不自觉地,侵入到她对待爱情的应对中。
边柏青踱步过来,伸脚背到余津津臀下,抬了她抬。
“哎!低着头,干嘛呢?一运动,酒精上头了?”
余津津眼眶里贮着的泪水,被边柏青一抬动,摔在地上,铺成大的水花。
边柏青视力极佳,站着,离得远,微微一歪头,也看到了。
他又用脚面抬抬她的臀,喊她:
“余津津!”
余津津站起来,不看边柏青,抽了他一剑。
弹性钢剑,失去击剑服的保护,抽在肉身,其实很疼。
剑道,是于书架垂直着铺的,有点她的房子通向他房子铺路的意味。
两人站在剑道上,边柏青一指点在余津津额心上。
训一句,点一下。
“张嘴骂人,抬手打人,我把你惯成什么样了!”
余津津随着被点,连倒三步。
边柏青:
“吃醋,你吃点有用的醋!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进化不完全的大猩猩,别的女人一碰就发·情?!”
他真聪明啊,知道她忽然情绪低落不是因为击剑输了,而是发作很多天前的心中隐疾。
余津津抬头,昂着脸看边柏青,带着质疑:你知道还不主动解释!
边柏青又点余津津的额心,恨铁不成钢斥:
“整天以为你那些小招数把我迷晕了?那是我买账!真要耍手段,赵楚楚之流比你玩的溜!我要都买账,早败坏光家里了!”
说着,他伸个“六”的手势,点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
真对起线来,余津津才想起来,边柏青是学法律的,不轻易跟她掰扯,一旦理论起来,得理不饶人。
他还在步步紧逼着她,倒退。
他:
“你脑子中西结合的水土不服了?一会儿杀气腾腾,‘老子干死你们!’一会儿蹲这儿,反刍你的伤感小曲!‘啊,边柏青,你个滥情渣男,对不起我!’,是不是?!”
余津津的委屈被边柏青点得涣散,他每句话都剖到她心底。
她,不怨他了。
边柏青看余津津神色变得开阔,不点她了。
余津津瞬间感受到了他今晚心情的终于缓和,在自己发泄过情绪后,他发泄过情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