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扰醒了,总要说句什么吧。
余津津硬着脸,就不提“你也不问问我,搬到隔壁去了”。
而是:
“边总,凌晨了,这是新的一天了,能谈工作了吧?我们报社的事故······”
边柏青抬起腿,余津津就出溜到了地上。
余津津觉得有点滑稽,反正已经不要脸,不如不要脸到底。
“这件事如果能妥善解决,我必须进广告部当个领导。所以,我想朝你探个底,怎么才能挽救······”
边柏青猛地坐起来,抽出一个枕头,要砸,忍住了,指着她:
“你最该挽救什么?”
余津津被他的气势吓了一呆。
他明明随时可以这样,摆足领导架势,但他这算是第一次。
余津津打了个嗑吧:
“挽救天青集团的损失······”
边柏青极不耐烦甩着枕头朝门口:
“滚!”
草?
这也算答错?
边柏青吼得怒,余津津下意识往卧室门外走。
她出去了,枕头才砸过来,飞出卧室门外很远。
草,这真要砸到自己身上,软枕头也不轻。
余津津捡起枕头,拿到那边的屋子,在床垫上枕着,难眠:
边柏青不允许走后门。
升主任的事儿,真难。
就说了,报社那群傻杯,光之靠着两片嘴唇子道个歉,不出血,怎么可能挽救这种重大事故!
她朦胧睡去时,满脑子都是干掉李主任,自己就能进入广告部搞个主任当当,正的不行,先来个副的练练手······
已经想象出自己一级、一级高升到社长。
那时和边柏青讲话就硬气了,到时候别说他想结婚,说不定她还要海选更年轻的,从此走向了人生巅峰······
第二天,余津津刷牙时,突然冒出一个灵感。
她迫不及待收拾着出门,去边柏青那边拿衣服。
边柏青这边的厨房里在嗡隆嗡隆打咖啡,焦香四溢。
余津津举着衣服快速闪到自己房子这边。
狗报社,想利用我,等着,我打个时间差和信息差!
余津津换好衣服,提着包就出门了。
快到城中村,余津津没忘记买杯黑咖。
不和边柏青早上喝咖啡了,他喝他的,她偷喝她的。
就是喝惯了现磨,速溶很恶心就是了。
珠宝店上班有点晚,何逢萍还在睡觉。
余津津进门也不客套,也不坐下,直接问:
“你今年多大?”
何逢萍揉着眼:
“25,怎么了?”
“之前都做过什么工作?”
大早上的,何逢萍没反应过来,很疑惑,但回忆着回答:
“17岁就跑出老家,先是发传单,后来有点社交能力了,就去超市卖开架化妆品。后来,人没那么土了,口音也不重了,就去珠宝店做迎宾。现在能站柜台了。干啥呀?”
余津津:
“不知道你在珠宝店的月薪,但肯定比报社的高。这样,如果今后你有进报社工作的机会,你愿意吗?”
何逢萍瞪大了眼:
“开什么玩笑?我没学历!我中专磕磕巴巴念下来,家里就逼着我结婚,我直接跑了。有点学历,我能在柜台站到静脉曲张?”
余津津很郑重:
“你没睡醒,所以我再问你一遍:如果报社底薪不高,有机会的话,你会考虑换个工作吗?”
何逢萍呆呆地望着这才第三次接触的余津津,过了会儿:
“愿意。可报社那种高大上,我连办公软件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