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轿夫猛地停了轿,将她一下子摔了出去!
姜九歌跌坐在地上,扯掉头上碍事的红盖头。她看着身上宽大的喜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她和姜九思又换了回来!
凌子樾听见动静走出轿子,恰好看见姜九歌掀起盖头的一幕,两人看见对方,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周围扬起绵密的笑声,声如银铃,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令人脊背生寒。
河神一身白衣,前来娶亲。
凌子樾伸手拉起姜九歌,背靠背站着,狂风卷起两人红衣,一人执剑,一人挽笛。
“能行吗?”凌子樾回眸问道。
“……”
废话,不行难道现在还能跑?
姜九歌直接执笛冲了上去。
眼下只能先拖住河神,等姜九思他们发现事情有变,赶紧过来支援。
河神轻巧握住墨玉笛,手下力道竟然没能将它捏碎。
他神色一凛,抬手一甩,打得姜九歌倒飞出去。
在这片刻间隙,一柄长剑穿透了河神的手掌,长剑之后,是凌子樾冷冷的眉眼。
河神看着自己被穿透的手掌,用另一只手击向凌子樾,将他也打飞出去。
二人双双落地,离死只有一步之距。
河神倒不急着杀他们,存心戏弄。
几个瑟瑟发抖的轿夫抱成一团,没料到这幅局面。
往常都是将新娘留下,他们便能安全回去。
河神转眸看向轿夫们,微微一笑,五指张开,瞬息之间剥去了轿夫的人皮。
银月下,血淋淋的人皮朝着河神飞去。
姜九歌当机立断扔出墨玉笛,毁去那几张人皮。
失去人皮鼓的河神逐渐恼怒,身形一晃出现在姜九歌面前,抬手便要先杀她。
谁知身后突然出现一柄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河神低头看着那柄穿透他心脏的长剑,脸上出现片刻的茫然。
难以置信,这个凡人竟然能杀他。
下一瞬,河神的心脏处倾泻出大片白光,燃亮整片夜幕。
倾泻的神力将离得极近的两人拍飞出去。
凌子樾摔入河中,触水那一刻脑中警铃大作,拼命想远离,四肢却轻飘飘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河水没过他的漆黑的眸,静谧得如同死水的河中,凌子樾只听见一句自远方传来、缥缈虚无的话语。
“脩雍,你一直在骗我吧。”
说话的人似带着无尽心酸,悲伤的语调浸在眼泪中,不得超生。
脩雍是谁?说话的又是谁?
来不及思索出问题的答案,凌子樾缓缓阖上眼,沉入河中。
姜九歌也没躲过,同样沉入水中,冰凉的河水淹没她的头顶。
冰凉的水深不见底,昏暗无光的河底伸出一只手,拖住她的脚踝迅速往下沉。
在姜九歌维持清醒意识的最后一刻,河底盛放出一大片白光,吞没了率先落入河中的凌子樾。
被水灌入的耳中传来遥遥敲门声,有人大力叩着木门:“观棋,在不在,回个话?”
朦胧视线中,一名青衣少女急忙跑出,身后如云的长发随意用海棠枝挽着。
少女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眼里却盛满生气与活力。
她拉开木门,努力绽出一个笑,对着来人比划:我,马上,去。
原来是个哑女。
少女的脸逐渐从模糊到清晰,万千轮变化之后,最终定格成姜九歌在镜中最常见到的模样——那是……她的脸!
来不及细思,姜九歌彻底失去意识,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