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竟真带着歉意摊手道:“小姑娘,我可没骗你啊。要是说半句假话,就叫老天将我这条老命收去!”
姜九歌和凌子樾无奈对望一眼,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一个死人发这种毒誓,还真是毫无说服力。
想着凌子樾在旁边,他们两个打一个总不至于输,姜九歌便大胆开口道:“昨晚你说不出房间就能安全,可是我呆在屋子里,水都淹过我头顶了。要不是本姑娘命大,都没机会找你对峙!”
“不应该啊。”镇长神神叨叨,想了半晌他明白过来,“小姑娘,你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过的东西?”
“不该动的东西?”姜九歌正色问道,“比如?”
镇长怪笑:“比如房间里的镜子啊,那是挡鬼的。”
姜九歌心头一震,想起她昨晚确实顺手将一块白布盖在了铜镜上。
再问下去也是无果,他们让开路,放镇长离开了。
凌子樾悄然拉了姜九歌一把,附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他说谎。”
姜九歌抬眼疑惑看了凌子樾一眼,暂时压下心头疑惑,跟着镇长去用早膳。
早膳丰盛得过了头,一眼望去几乎全是荤腥,想起昨晚几欲作呕的见闻,姜九歌不太敢碰那些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开的荤菜,只在角落挑捡些素菜叶吃着。
她偷偷观察着,发现其他人也没动荤菜,只有镇长一个人吃得酣畅。
用完早膳,镇长擦去嘴角油渍,对众人说:“各位道长随我去宗祠看看吧,那里有好东西,可得仔细看看。”
一行人跟在镇长身后,姜九思负责前方,凌子樾看顾后方。
姜九歌向着凌子樾的方向靠拢:“你刚刚说他撒谎,是为什么?”
她望了一眼前方带路的镇长,与凌子樾低声交谈着。
凌子樾:“因为我没有动过房间里的镜子,它是自己突然碎了。镜子一碎,房屋上空就开始下刀子,我一避出去,就在街上看见你了。”
姜九歌看了一眼凌子樾胡乱扎好的伤口,明白他为什么受的伤了。
镇长的家离宗祠不算近,落在队伍末尾的两人一路交谈,互换信息。
谈起鼓声,姜九歌将自己在客栈的经历告诉凌子樾,但两人目前也没什么好的思路,只能作罢。
前方的人群停了下来,镇长道:“这里就是宗祠了,随我进去吧。”
祠堂内昏暗,点着数排蜡烛。
顺着蜡烛往上看去,是数排次第累高的灵位牌,密密麻麻,无比压抑。
河神镇以“赵”“李”两姓为本姓,抬眼望去,净是以这两姓为开头的灵位牌。
镇长从一排排灵位牌后取出一个小木盒,拂开尘埃,再从盒子里取出一本厚册子,翻开名册念叨:“这上面,全是遇害新娘的名单。”
几人闻言,凑上前去看被杀害的新娘名单。
最后进入祠堂的凌子樾往旁边靠了靠,他忽然发现什么,站到角落里,没上前凑热闹。
“这个是赵老二家的,这个是李老五家的。”镇长从最近的挨个往前翻去,最后手指颤抖指在一个名字上,“这个是我家的。”
“赵金龙?”姜九歌看着那个名字,忍不住疑惑脆声念出来,“这名字……嗯,很有气势。”
“是啊,赵金龙是我儿子,想当年,这名字还是他爷爷给取的。”镇长哀伤道。
几人先是一脸沉肃地听着,反应过来不对,惊掉下巴齐声道:“你儿子!”
“河神选的新娘里,还有男子?”姜九歌不确定地问。
镇长反复摸着名册上“赵金龙”三字,沉痛道:“河神娶亲,不分男女。”
六人齐齐沉默:“……”
没想到这河神口味还挺独特。
凌子樾扫了一眼摆放的灵位牌,问镇长:“河神镇只有赵李两姓吗,没有别的姓氏?”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