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
“九歌什么时候变性子了,原本……还以为很难缠呢。”无害的神情写满疑惑。
想了半晌,也没想通。
干脆不想了。
望见远处跪立雪间的少年,苏安然压下心头热意,高兴地朝凌子樾奔去。
靠近才发现,少年被护在金色法阵下,不受风雪侵扰。
苏安然抿了抿唇。
看着周围几个小木头人若有所思。
周围浮动着甜腻的气息。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凌子樾不是很想抬头。
然而下一刻,清冷的瞳眸中逸出一抹淡红,迫使他抬起头。
松软温柔的表情唤出:“苏师妹。”
苏安然羞赧一笑,取出包裹中的外袍披在凌子樾身上。
她眼圈微红,温声道:“凌师兄,你受苦了。”
凌子樾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大师兄”这个名号已经不属于他了。
无端恼怒。
*
殿内氤氲着檀香,一道古朴的钟声自远处传来。
弟子们下了学,外面便逐渐热闹。
议事殿是众人畅所欲言之地,无论长老还是弟子,都可来此叙听。
“你说,凌子樾是为救你才斩杀的赤金兽?”姜既白是玄极宗的掌门,蓄着儒雅的胡须,眉目却严厉。
这一声质问,拉回了姜九歌的思绪。
她当着满殿长老的面,点头承认。
“简直是胡闹!”
一阵劲风刮过面门,茶杯与坚实的地面相碰,清脆碎裂。
泼溅的水粘上姜九歌浅紫色的裙边,洇开团团污渍。
姜既白还欲再砸,被上前劝架的孟晗拉住。
“师兄别动怒。先听九歌把话说完,再做定夺。”
孟晗一双眼生得极温柔,脾气更是出名的好。
她是玄极宗的丹修长老,也是姜九歌和苏安然的师尊。
苏安然选择做丹修,完全是因为不想吃苦。
符修、剑修、傀修,都免不了冲在最前方,要去外面历练。
危险的事,让炮灰冲就对了。
怎么能让女主亲自上。
想来想去,还是丹修最合适,负责后方。
丹修一事,天分决定下限,运气决定上限。
巧了,这两样她都有。
天材地宝到处捡,灵药随便炼。
是以,别人眼中最难学的丹修,对苏安然而言,无异探囊取物般轻巧。
而姜九歌做丹修,没有那么高大上的理由。
……她单纯是为了去给苏安然当跟班。
姜既白本来也只是吓唬姜九歌。
孟晗全了他的面子,他便抖着胡子就坡下驴,听听姜九歌在发什么疯。
他瞪了姜九歌一眼,希望她不要乱说话。
哪知姜九歌迎着他的目光,直白地看了回来,不卑不怯,无畏无惧。
这样的眼神姜既白很熟悉。
与姜九思论棋时,他会暂时摒弃两人的身份,用这样的眼神看向姜既白。
但不该出现在姜九歌身上。
她应怯懦、应胆颤、应退缩。
但她没有。
姜既白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这个从未被他赋予过期待的女儿。
下一刻,姜九歌语出惊人,震呆了殿内外众人。
“是我冤枉凌师兄,他为救我才误斩赤金兽,错不在他,所有责罚我愿一力承担。”
姜既白收回了自己的期待,怀疑姜九歌中邪了。
玄极宗上上下下,都知道姜九歌最讨厌凌子樾。
没人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
总之,姜九歌就是看不惯凌子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