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2 / 3)

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脏啊。

韩容从来没有一刻像当时那样讨厌自己的这张脸,最可笑的是,两张相似的脸,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命运,到底那个叫沈凉衣的人有多好,才能让这两个人都爱上?

肩膀处传来一下轻柔的拍打,韩容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只见谢砚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语气有些虚弱,但明显有些笑意在里面,“别怕,我还死不了,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应该还可以带你们出去。”

韩容破涕为笑,“你现在伤成这样怎么出去?外面那么多人,光你一个人出去都很困难,何况带着其他人。”

谢砚叹了口气,她的右手已经废了,五根手指全部踩断,骨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错位开,腰上还有一个碗大的伤口,随便一摸就是血,好在刚刚止住了流血的地方,要不然她还真得折在这儿了。

谢砚将绑在腰间止血的布料紧了紧,无论如何她都要早点从这里出去了,沈凉衣还在家等着,办完了这里的事,她得回去哄人了。

“你先去门边站着,一会儿她们开门后,我会从旁边出现,到时候你躲远点,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谢砚缓缓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后,她说,“对了,出去后,你记得叫上其他人,算算时间,我的人也该过来了。”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韩容摇了摇头,但见谢砚并没有看他,又出声回道:“没有了。”

开门的过程很顺利,守卫的女人认得韩容的声音,门一打开时,韩容就乖乖地躲远,谢砚从门后出来,左手直接一个手刀砍去,女人当即就晕了过去。

好在现在守卫的女人只有一个,谢砚奋力将人拖进来,扒拉了一件女人的外衣给韩容递过去,随后检查了她身上的东西,摸了一把小刀放在身上。

“走吧。”谢砚见男人穿好衣服后说道。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谢砚眉心微蹙,一下捏紧手中的小刀防备起来,韩容见状几步来到谢砚身后,视线同样紧张地盯着即将走到门口的来人。

姜司义率先出声道:“谢总,是我。”

谢砚松了口气,手里的刀放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来。

姜司义见谢砚全身是血,眉间刻痕深重起来,她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谢砚披上,愧疚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谢砚示意她没事,问:“事情怎么样了?”

“叶赞的人已经过去了,警察那边在蹲守,船开出去以后,我就把码头的事情交给白一控制,自己就马不停蹄地带人过来了。”姜司义说着余光看见房门背后的男人,那熟悉的面部轮廓让她恍惚了瞬,随即明白这人不过是沈凉衣的替身而已,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姜司义给谢砚简单处理了伤口,谢砚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船靠岸后,韩容他们在谢砚的指引下去报了警,自己则打算去码头那里看看。

“谢总,”姜司义跟在谢砚身后,目光触及谢砚极度扭曲的右手时,顿了顿,说,“我们要不先去医院吧,您的手受伤那么严重,要是再不处理,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谢砚脚步不停,“不碍事,”她说,“叶赞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我担心白一那边情况有变,我得亲自去看看才安心。”

“可是……”姜司义还想说什么,谢砚打断道,“没有可是,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的清楚,现在把车开过来。”

姜司义只得去开车过来。

上车后,谢砚打开了自己的备用手机,一眼看去,通讯录已经是几十个拨号电话,沈凉衣该是等着急了,她突然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谢砚想着拨通了沈凉衣的电话,不一会儿,手机的另一边接起,是张伯。

“小姐。”

“张伯?”谢砚揉了揉眉心,问,“一一呢?他怎么样?”

“先生他动了胎气,现在人已经送到了医院里。”张伯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