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地过去,谢臣对她是真的狠,溺爱也有,无情也有,这些都是杨玥颉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她想不想,谢臣都把自己想教的东西悉数灌溉给她,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以至于就算情绪再激烈也要保持她要求的冷静。
只是没想到的是,谢臣苦心孤诣地培养谢砚,为的就是让她接手谢氏之后发扬光大,但谢砚没那个想法,她并不想进那些混乱的交易场里,只想安安心心地画她自己的画而已。
只能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为了一个男人,谢砚回来了,她做了谢臣想要她做的事,回到那个位置,只要这次顺利解决完叶氏之后,B市只剩下一个带刺的陈家,这样,谢家就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这些事情如果谢砚不做,如今身处谢家高位的沈凉衣就会去做,谢砚突然有些庆幸,要是今天真的是沈凉衣满身是血地躺在这里,谢砚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谢臣曾经说过,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它只会牵制你的理智,让你做出最无用的事情。
直到现在……谢砚还是不赞同她的话。
因为正是那些最没用的东西让她走到这里,谢砚心想,要是我死了,沈凉衣估计二话不说就要来殉情了。
在他那里,谢砚永远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个,所以她一定要回去了。
谢砚试探地动了动手指,右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打斗的时候她被撞到一堆玻璃渣上,一块玻璃碎片直接陷进了腰里,她的后背估计惨不忍睹,要想从这里出去估计只能等姜司义她们过来了。
血液的流失让谢砚变得虚弱,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起来,疼出的不知是生理盐水还是汗水,黏成长卷的睫毛一簇一簇的,昏沉,潮湿,颤抖,仿佛被直接卷进海面的漩涡里,身体马上就要碎在这里。
园顶别墅。
沈凉衣面色阴沉地等在客厅里,宋拾景已经走了,现在整个别墅空荡荡的,除了一楼格外突出的冷气压外,其他地方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距离没有谢砚消息的五个小时过去了,沈凉衣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姜司义那边联系不上,谢砚也联系不上,报告行踪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沈凉衣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直觉是谢砚出事了。
明明一切都是好的,但毫无预兆地,他再一次失去了谢砚的全部消息。
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沈凉衣咬着自己的指节,手指两侧很快出现了一圈深刻的牙印,沈凉衣偏执地想到,我只是想要一个谢砚而已,为什么总有不识好歹的人来妨碍他!
“沈总。”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从别墅外面进来,来到沈凉衣坐着的沙发侧面低头唤他。
“说。”
女人毫无起伏的音色冷静说道:“资料显示谢总最后一次离开这里是和那位宋先生一起走的,谢总好像刻意避开了我们的追踪,我们的人也已经定位不到她的位置,据猜测,谢总可能……”
“可能什么?”
女人目光动了动,接着道:“可能是带着人去了别的地方。”
沈凉衣的胸口重重起伏几下,沉声道:“你是说谢砚和宋拾景一起?”
“不敢,”女人被男人语气中的冷意惊了一瞬,“只是宋先生的消息被谢总刻意保护起来,我们……”
“闭嘴!”沈凉衣打断道,凤眸中阴鸷更重,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是气极,“谢砚怎么会带那个贱人一起!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她的夫郎!?不管如何,宋拾景的事情我先不管,我要知道谢砚到底在哪儿,马上给我查!如果24小时后没有消息,就马上立刻给我报警!”
女人连忙应声下去,旁边的张伯见他情绪不稳,连忙上前扶住他,忧心道:“我的小祖宗,你还怀着身子别太激动,小姐兴许只是办事去了,你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沈凉衣闻言捂着肚子,刚刚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