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颉最好的虚影。
日复一日的谢园里,夏夜的栀子总是白得晃眼,但当白昼来临,它又是安静而内敛。
谢臣只在白天看他,却从来不知道杨玥颉的感情只会在夜晚显出端倪。
多少次,谢砚都可以看见他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那片栀子花林,月光照亮那片白色衣角,他等不来园林的主人,只能目色忧伤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和谢臣,有着相似的眼睛。
在这几分似是而非里,真实成了虚幻,她便成了寄托。
谢砚皱了皱眉,虚幻的面具戴了太久,面具的主人已经离去了,那些阴暗的,渴求的,挣扎的,悸动的也都该随之而去了。
等到谢园的栀子尽数盛开,杨玥颉也可以勉强下地走走了。
谢砚问过沈凉衣后,在一个温暖明媚的午后,她将人从医院接了回来。
杨玥颉的身体还在恢复期,谢砚担心杨玥颉睹物思人,便重新给人安排了一个房间。对于沈凉衣的存在,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直到谢砚给他整理书桌准备离开时,杨玥颉叫住她。
“阿砚,你等等。”
谢砚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家里平白多了一个人,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杨玥颉推动轮椅来到谢砚面前,笑道,“他就是当初那个男子吧,兜来转去,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看来我昏迷这段时间里,谢家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一转眼,我的阿砚都是要为人父母了。”
谢砚的手搭上男子的肩头,隔着丝绒的面料,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人按摩着,“你刚刚回来,我原本想过几天再告诉你,既然问到了,索性就先告诉你。”
谢砚把沈凉衣的事情挑挑拣拣地告诉杨玥颉,杨玥颉静静地听着,他的侧脸依旧是苍白而虚弱的,清透的杏眼微微下瞥,杨玥颉爱穿旗袍,夏日的阳光里,他总能给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来。
“阿砚,”杨玥颉握上女子的指尖,“他是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他垂下目光,低声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待人家……”
剩下的话杨玥颉没说下去,他相信谢砚能够明白,他不希望她走上她母亲的道路,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婚姻的悲剧,他只想谢砚好好的,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放心吧,爸。”谢砚反握上他,点头道,“我会好好待他的,等你了解他后,你也会喜欢他的。”
“嗯。”杨玥颉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