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珀听他这般不在意,心里有些着急:“可是家中已经闹了很长时间了,若是再继续下去,更是难堪,三兄,不如你劝劝父亲,就不要将大兄送走了。”
谢珀此人啊,到底是被保护得太好的,仍旧是个老好人。
谢琅轻笑:“好了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此事本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
谢珀闻言还想说什么,谢琅又道:“四弟啊,你要懂得一个道理,莫要强求旁人做不想做的事情,这一次我就当你年纪小,不与你计较,日后这些事,便不必来找我了。”
谢珀愣住,一时间嘴巴都有些发干:“可可是三兄,到底是父亲和大兄,到底是”
“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难不成你忘了那些年谢璟是怎么对我的,他平清王是怎么对我的?四弟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若是你,便不会开口了。”
谢珀哑然,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琅也懒得与他多话,问他道:“可要进去坐坐?若是要进去,便与我一同,若是不想,就回去了吧。”
谢珀摇摇头,没有说话。
谢琅见此,也不管他:“那你自便。”
说罢这些,他在便抬脚往府里走去。
谢珀见他走了,想要跟上再劝劝,最好是劝得谢琅回一趟平清王府解决此事,可他想了想谢琅的态度,一时间又止步不前。
谢琅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俨然不想理会平清王府的破事,他若是再纠缠,未免太不知分寸,强人所难。
最终他想了想,到底是骑马离开了。
谢琅回到府中的时候便听说程让来了,这会儿正在四闲苑里和七皇子下棋。
他匆匆赶到的时候,见三人正坐在亭子里,程让与七皇子对坐在茶座的两边,正在下棋,程娇则是坐在吊椅上,懒洋洋地摇着扇子,看着那两个少年下棋。
秋风微凉,枝头簌簌,亭子里不时传出笑声来。
听到脚步声传来,在场的人都转头看了过去,见是他归来,皆是欢喜不已。
“兄长。”
“姐夫。”
嗯,他娘子倒是没开口喊他,只是冲着他招了招手,让他快点过去,那张芙蓉脸上满是笑容。
谢琅忽然觉得那原本空荡的心一下就被什么东西填补满了。
他笑着上前去,随手脱下官帽给边上的铃铛,他娘子就递给他一盏温茶,让他喝些解渴。
至于那两个小的,已经开始告状。
程让道:“姐夫,你管管七皇子,他下棋输了尽耍赖呢。”
七皇子茶得很,诚恳又可怜道:“我甚少与人下棋呢,你让让我不是合理。”
“合理?合什么理了?”
“合情合理。”
程娇笑出声来,她靠在竹吊椅上,笑着看这两人,“你们还下不下,再吵下去一局都要下完了。”
程让不高兴地叫嚷了起来:“阿姐你就喜欢看我们笑话,觉得我们吵得越凶越好玩,姐夫,你快管管她。”
谢琅灌了一口温茶,看看娘子再看看小舅子和名义上的弟弟,直摇头:“管不了管不了,我若是敢管,今晚估计就得睡书房了。”
他这语气连连叹息,说得似乎煞有其事。
在场的人顿时都哈哈直笑。
程娇脸色微红,伸手拧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胡说些什么呢!”
真的是,在两个小孩面前也敢胡说。
程让喜滋滋,调侃道:“我先前还听说姐夫你惧内,原本是有些不信的,但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谢琅冲着程娇挑眉,然后道:“惧内算了什么,我这是爱重妻子,再说了,旁人的三言两语,又算得了什么,无需在意,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等你们娶了娘子,你们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