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伸手按了按额头叹息,也觉得这妹妹是要砸在手里嫁不出去了。
唉,还是赶紧找一个冤大头才行啊!
平清王咳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这才问谢璟:“她腹中的,当真是你的骨肉?你也说了,她是平康坊里的”
平康坊那地方乱得很,谢璟又不可能日子盯着人家,是不是真的难说,别是给别人养了孩子。
谢璟闻言立刻就道:“父亲请放心,浓月是两个月前到平康坊的,儿子意外救了她,她便一直跟着儿。”
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浓月进了平康坊之后,便只有他一人,没有别的男子,所以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平清王看向谢璟的目光极为复杂,原来谢琅流连平康坊,他便一直担心谢琅这个纨绔什么时候领几个美人回来,再或是直接大着肚子接回来的。
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骂人了。
可万万没想到,谢琅这个纨绔非但没有从平康坊领美人回来,如今更是因为定了亲,颇有一种收心的态度,平康坊也不去了。
他正深感欣慰,觉得这儿子终于学好了,可没想到他一向看好的嫡长子竟然从平康坊领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回来,说这女子的腹中怀的是他的骨肉。
平清王又好一阵子仿佛失去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里的情绪很复杂,失望的、空荡的、茫然的到了最后,仿佛皆化作了一声叹息。
“此事,你与娘子商议就好了,这本是你内宅之事,我与你母亲管不着。”平清王心累,实在是不想管这事。
“可是父亲”
谢璟的话还未说完,韦氏便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了,我是绝对不会不同意她进门的。”
“平康坊里的女子,有哪个是清白的,都是一些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蹄子,她的话你也信?指不定这私底下不知有多少相好的,如今肚子里有了东西,就找你这个冤大头,好给她身份,给她养孩子。”
“你让这么一个女子进门,且不说给我们谢家的门楣蒙羞,指不定还混淆家族血脉,凭白养了一个野种!”
“我还是坚持原先的想法,夫君你要纳妾,为妻给你安排就是了,选一些良家女子,也不辱没了你王府世子的身份,可这等贱蹄子,定然是不行的。”
“合该是赏她一碗落胎药,将人赶出去!”
韦氏当真是恼恨得不行,看向浓月的目光宛若碎了毒一般,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她当真是恨不得拔剑将这小蹄子给杀了。
她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让这小蹄子钻了空子,这肚子里竟然还揣上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她的东西都敢沾染,简直是活腻了。
谢璟听了这番言论,顿时一阵头疼,若不是韦氏这种态度,他怎么会来找平清王夫妇,还让谢琅谢璎碰见了,看了这么一场笑话。
浓月闻言顿时眼圈又红了,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她可怜兮兮地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道:“妾知世子夫人看不上妾的出身,觉得妾不干不净,实在是配不上世子,也不配进谢家门庭。”
“可、可是若能干干净净地,谁人愿意一身污秽地活在世间呢?”
“妾命苦,出生在贫苦之家,又因为父亲好赌,欠下赌债,将妾给卖了,这都并非妾所愿啊,但妾敢说的是,被父亲卖之前,妾也是良家女子。”
“进了平康坊,妾又侥幸被世子所救,妾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世子怜惜妾,也差了人照拂妾,妾敢以性命起誓,妾此生唯有世子一人,可是清清白白啊!”
说罢这些,浓月便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身形随着抽泣一抖一抖地,单薄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那如泣如诉的哭声如同杜鹃啼血,凄凉哀怨,叫人听之动容。
谢璟听了这些哭诉,顿时心生怜惜,心疼得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生怜惜。
谢琅伸手摸了一把瓜子,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