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垂了垂眼帘,仍旧没有吭声。
这原本就不是她的错,她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可她心知这些道理与萧氏是说不通的,也懒得浪费唇舌,既然她想骂,就让她骂就是了。
萧氏大概真的是气得不轻,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骂。
程娇垂着眼皮子听着,听到无语的地方就掀了掀眼皮子,然后又垂下来。
若是可以,真的很想给她一个白眼。
有时候程娇觉得萧氏可怜又可恨,临安侯都成了她的执念了,似乎是豁出一切,甚至放下所有尊严,她都想将这男人抢过来。
有时候又觉得实在是没必要可怜她,拎不清,自作孽,也是她的写照。
萧氏见程娇不吭声,更气了:“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是不是?”
程娇这才掀了掀眼皮,慢慢地答道:“母亲说的对,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这样行了吧,可以完了吧。
这敷衍的态度,萧氏听了又是一梗:“就这样?”
“那母亲想要我如何做?”程娇皱眉,“难道是让我告诉世人,母亲您没教养过我,我这般没有教养自甘下贱,那都与您无关?”
“你你还敢说?”萧氏气得发抖,“我就不该生了你!”
程娇心想,你做我娘也不是我选的,要是知道这一世的爹娘如此荒唐不靠谱,她能选择的话,她一定谨慎选择,离他们远一些。
不过程家有坏处也有好处,临安侯府确实有权有势也足够富贵,她自小就没在这方面吃过苦,而且她还有祖母和程让,也是很在乎的亲人。
程娇想了想,又闭嘴了,所以只能说人生并不圆满而已,她只能认命了。
萧氏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明儿去一趟平清王府,好好给人家赔罪。”
“什么?”程娇猛地一下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萧氏,“去平清王府赔罪?”
“正是。”萧氏瞪了她一眼,“你闹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还连累得平清王府被人嘲笑,你若是不想被退亲,最好去去还给人家赔罪,省得被退亲了连累程家名声。”
“我不去。”程娇拒绝,“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谢三郎有眼睛看,平清王府也有眼睛看,再说了,我有何错之有,需要去赔罪?”
程娇觉得萧氏脑子被磕坏了:“若是平清王府真的要借此事与我退亲,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你是不是疯了?”萧氏脸都黑了,“你这话说得轻巧,你若是你被退亲,连累家里其他兄弟姐妹怎么办?若是他们说不上好亲事,或是也被退亲,那就全数是你的责任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就是我的责任了?”程娇原本不想和萧氏吵的,可听了这话实在也是火了。
“首先,我并没做错什么,也无需向谁人赔罪道歉,其次,若是有人以此事为借口与程家退亲,那也是早就想退了,就是找不到借口罢了。”
“你将这事情推到我头上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日后他们出嫁了,过得不好,也全数是因为我名声不好,连累了他们?”
“难道不是吗?”萧氏振振有词,“他们若是过得不好,也全数是因为你,是你不知廉耻,是你到处闯祸连累了他们。”
“程娇,你闹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还好意思在这里强词夺理,若换做我是你,干脆一头撞死以示清白算了。”
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程娇当场就愣住了,她实在是没想到萧氏能说出这种话来,盼着她一头撞死以示清白,好将临安侯府都摘出来,一身清清白白吗?
纵然母女多年来积怨颇多,但程娇实在是没想到萧氏竟然想让她去死以保程家名声,哪怕这都不是她的错。
她握了握手指,轻呵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倒不必如此,母亲若是想将自己摘出来,那便像对待程娥一般,将我除族就是了,是我自个长歪了,与程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