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真的是气得整个人跟烟花一样炸开了。
前一刻她还在想,我未婚夫简直是天下第一好,真的好想给他送一个‘最佳未婚夫’的锦旗,这一刻就在想,去他的什么玩意,竟然敢欺负我!
啊啊啊!
她要砍死他!
程娇将幕篱一脱,甩到一边去,然后气冲冲地上前推了他一把:“谢三,好你个谢三,我今儿个不打死你,我就和你姓!”
真的气死了气死了!
她不打他一顿,真的是难消心头之恨!
谢琅被她推得有些懵,心想这跟他设想的结果似乎不太一样,待他挨她踩了一脚,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哦,蓬莱仙居与昆仑仙居是多年死对头。
而且这么多年来,昆仑仙居借着从蓬莱仙居学来的点子赚钱,从蓬莱仙居手里抢了不少生意。
淦!
谢琅脑子都空白了片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完了完了!
谢琅险险地躲过了程娇那一拳,按着她的手道:“六娘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还有话好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儿个不想和你说话,就想打你!”
“受死吧混蛋!”
谢琅头都大了,但他又不能还手,只能小心地躲着,可又担心她自个把自己给摔着了,躲得也是手忙脚乱,头大如斗。
眼见着当场就要上演未婚夫妻反目的人伦大戏,在场被震懵的一众人总算是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忙是上前劝架。
“六娘子息怒啊!”
“别打了别打了!”
“哎哎哎,六娘子莫要生气!”
“咱们都是一家的!都是一家的是不是!谁赚钱不都一样?您问问王管事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道理,都是一家的!”
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总算是将人拉住了,能安稳地坐下来说话。
众人额头上都是汗,不时面面相觑,不知这情况咋办。
程娇与谢琅对坐在一张桌子上,想到自己这些年受过的憋屈,越想越是怒意难消,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原来阁下是昆仑仙居的东家,当真是失敬了。”
谢琅:“”
不敢不敢!
他表情有些僵硬地给她添茶,不敢吭声。
“谢三!”程娇怒而拍桌,“好啊,原来这些年,屡屡和我抢生意的竟然是你!”
谢琅:“”
他很想仰天大喊: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都是方管事这王八蛋做的,我就是没管他而已!
但这话委实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他嘴唇动了好几下,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事儿委实是有些棘手!
眼见着程娇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指不定又要气得动手了,底下那几个对视一眼,也觉得头疼。
方管事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六娘子莫要怪罪郎君,郎君这些年就没管过这事,都是我自己搞出来的。”
“嗳,郎君是多善良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做这种事,先前还警告属下,让属下别做这等缺德事,可是属下不听,一意孤行,这才、这才”
程娇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缺德事,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休要给他背锅!他今儿个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我就和他没完!”
谢琅:“!!!”
“六娘子”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说什么,但是想到屋里还有别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见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仿若在看好戏一般,顿时哑口。
他咳了一声,然后开口赶人:“你们都去外面候着,我有几句话要和六娘子说。”
赶紧滚了滚了,别在这里看戏了。
方管事倒是想看戏,想看看这倒霉的东家低头求和的倒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