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头侧到一边，不想理会。这种无赖小孩我看着就烦，这水平未来怎么当皇帝，分明是个市井泼皮的料。

待侍女们将明月带走，顾元序还赖在地上，哭着求着。

这条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还好有我在这震着，下人们都只敢快步走过，不敢多看一眼。

我让侍女们给我搬了把椅子来，就坐在这，让他哭，哭到他没力气为止。

果真，他哭声渐小，只低声抽泣着，然后瞪着我。他自己跟头倔驴似的不肯屈服，却一副要我先开口哄他的样子，怎么可能。

男孩子，尤其不能惯，越惯长大了越不是东西。

我待他彻底冷静下来，才说：“从今往后，你对我，只有道理能讲通，撒泼使赖在我这不管用，记住了吗？”顾元序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半天，轻轻点了点头。

“道歉。”

“长姐，对不起。”

“说说，错在哪了。”

见我不依不饶，顾元序也实在没法子，只好说：“我不该。。不该闹。”

“就这？还有呢？”

“还有。。”顾元序支吾了半天，说不上来。

“算了，今日念你是初犯，我便告诉你。那些下人残害皇嗣，犯了死罪，理当处死，合乎情理。但你暴戾恣睢，小小年纪就想着要虐杀下人，这不该是你一个皇子该说出来的话。回去之后，先用饭，然后抄一遍《论语》，睡前给我。”

顾元序又想哭，但扁扁嘴，想到今日这个略有些陌生的长姐，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耽搁了这一会儿工夫，春彩竟已经赶在我前头回来了，正站在宫门口等我。

“你怎么比我先到？”

“奴婢绕了条近道儿，是以到的快。”

我原以为这一天已经够累人了，没想到呐，还没完呢。春彩突然凑过来，伏在我耳边，低声说：“祝辕应来了，在院子里候着呢。”

我很是惊讶：“来的这么快？！”

春彩倒是不太意外：“他看重林沐仪，这也不是头一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