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被责罚训斥了一番。

那时，月凌炽只有九岁。

他第一次意识到了权斗背后的凶险。

“外翁搜罗天下兵法书，是为了传授你带兵征战之道，朝堂也是战场，你是太子，不是无知的稚子小儿。”萧皇后屈膝弯腰，始终与九岁的月凌炽平视，苍白纤细的手冰凉一片，牵着他。

“母后，凌儿知错了，外翁的兵法书册凌儿再不会拿出偏殿了。”

年幼的月凌炽握住萧皇后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呵气：“母后，凌儿给你暖手，好不好？外翁下次来偏殿陪凌儿时，凌儿会给他道歉的。”

可自从那次之后，月凌炽再也没有见过外翁。

事后问起萧皇后，才得知外翁这个镇国公亲自带兵去戍边了。

这一别就是一辈子。

萧皇后被幽禁未央宫前，曾要求见一面镇国公，月重华倒是成全了她，结果见到的确是镇国公的骨灰盒。

还是贵妃娘娘亲自送到未央宫的，这也是萧皇后至死遗恨，郁郁而终的原因之一……

过往的记忆因寻青燃的一句话纷沓而至，月凌炽哪里还顾得上和她计较什么。

寻青燃也瞧出他在分神，表情都瞬间阴鸷下来，那若有似无的调侃之一也彻底褪了个干净。

这是怎么了？

寻青燃挑了挑眉，正琢磨是那句话说错了，却没留神那位昏睡的孔嬷嬷忽然坐起来了。

眼神迷离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月凌炽身上上，忽然悲痛欲绝的大哭了起来：“啊啊呜呜呜！”

孔嬷嬷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鞋子也不穿，光脚踩在印花地毯上，拿起软榻旁的花瓶就砸向了月凌炽。

“啊呜呜呜！”狰狞着面孔的孔嬷嬷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

“哎，孔嬷嬷！”寻青燃距离最近，奈何她坐在轮椅上，条件反射要阻拦，结果手脚不协调，和孔嬷嬷迎面撞在了一起。

“咣当”花瓶坠落，瓷片飞溅。

原本怔楞出神的月凌炽也反应过来了。

寻青燃视线翻转，摔倒时还不忘抬手护着孔嬷嬷，母亲从小教导她尊老爱幼的本能，让她抱住这个疯癫发狂的可怜人。

“太子殿下，奴才们听到动静，是否要——”

“不用！”

月凌炽不等殿外的人说完，就厉声打断。

他弯腰将寻青燃和孔嬷嬷扶起来，也看到寻青燃的手腕被碎瓷片划伤，而她的右手早已在摔倒时就将银针刺入孔嬷嬷的两处穴位，勉强让人镇定了下来……

“你手腕划伤了！”月凌炽提醒道。

寻青燃呲牙：“我又没瞎，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