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像是一片滤镜,时而清晰,时而模湖。 李南柯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昏沉。 但这种昏沉并非是那种很深沉的疲惫,而是自己的灵魂仿佛重新被素描了一遍,变得既陌生又熟悉。 云彩、霞光与桃花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稀薄。 女人裙衫华美,融于梦幻之中。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随即又飘开缓落,恰若一株盛放的桃花,姣好的胴体曲线若隐若现。 李南柯远远就能闻见一股细细的清香,直渗人的心肺。 这是一幕很美的景象。 然而男人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被锁在不安的思绪之中。 夫君? 长公主在叫我夫君? 李南柯起身走到女人的面前,看着对方吹弹可破的瓷白脸蛋,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 女人笑着开口。 可紧接着她脸颊倏红,清醒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叫的……”白如玥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丰润的樱色唇瓣,心跳噗噗乱成一团,尴尬与羞涩并行。 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竟很自然的唤对方为夫君。 脑子迷湖了? 白如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对劲,我们都不太对劲。” 李南柯下意识摸向怀里想要服用“红雨”,可无奈发现红雨已经没了,只剩下空瓶。 “怎么了?” 白如玥仰头看着男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她的脸颊红的比桃花还要艳。 李南柯神情严肃,“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影响着,我刚才甚至一时都想不起我夫人的模样了。” 白如玥眨了眨眼眸,逐渐回过神。 她仔细回想方才自己的行为,喃喃道: “听你这么一说,刚才我好像的确受到了什么影响,似乎是我的记忆被重叠了,有了陌生人的记忆。” 女人脸色变得难看,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这是什么? 夺舍吗? 周围纷飞迷人眼的灿烂桃花,此时在女人眼里却变得尤为可怕。像是被诅咒了,亦或者变得锋利如刀子。 两人回到屋内,静默无言。 一切明明看似正常,可又处处透着不正常。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白如玥神色不安。 李南柯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掩盖我们原来的记忆,然后注入陌生的记忆,让我们扮演其他人。” 扮演? 白如玥一怔,“那怎么办?” 李南柯手握着拳头,轻轻敲打着自己的眉心,想了一会儿说道:“什么都不要做,努力回忆以前的事情。” 此时能解决的办法,也只有一遍遍把自己的记忆从迷雾中抽出来,进行翻新。 别让陌生的记忆侵蚀就行。 白如玥点了点头,闭上眼进行回想。 ————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间的一块大石头上,白不爱趴在上面不断的哀嚎叫喊,脸上一片灰白。 颇有一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错觉。 他的裤子被扒到了膝盖处。 右边大腿后侧有一个明显被蛇咬过的痕迹,已经呈现出乌青色。 就在刚才,他看到双双身后的树枝上缠着一条蛇。 平日本来很怕这玩意的他竟脑袋一热,冲过去替女孩挡下了危机,而自己的大腿后方被咬了一口。 于是成了现在这狼狈的模样。 “哎呀,你喊什么!” 少女忍着羞意把对方的裤子往下褪了褪,听着男人叫喊心烦说道,“又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蛇,死不了人的!” “会死的……我一定会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男人几乎带着哭腔。 双双无奈摇了摇头,小心处理伤口。 虽说这蛇毒并不致命,但若处理不好,恐怕也会让男人落个残疾。 目前也没有好的医疗设备和药物,最简单稳妥的方法就是用嘴吸出来……当然,不能盲目的吸,不然害的是自己。 可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用嘴给陌生男人吸蛇毒这像话吗? 尤其对方的位置也不方便。 少女很苦恼。 但想到刚才对方奋不顾身救她的一幕,少女心底又泛起一股柔意。 算了,当是报恩吧。 双双从背篓里翻出草药,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并没有吐出。 又在附近摘了一朵花碾成薄薄一片。 看着半透明似塑料一般。 她戳了一个小圆孔,放在男人的伤口上,然后低下头。 正在哀嚎的白不爱蓦然感觉到伤口传来一阵软软带着凉意的触感,一愣过后很快便意识到那是少女的唇。 “喂,你疯了啊,不怕自己中毒?” 白不爱喊道。 双双没空理会他,将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