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不是陈清清的，陈员外与我不过第一次见面，自然不肯将女儿的八字轻易交给一个外人。这八字是阿大的，之前阿大来提亲，八字也给了陈员外。”

江晏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想通过阿大的八字看看他和陈员外之间的因果？”

“嗯。”宋尘盯着手中的八字思索了一番，片刻后宋尘眉头紧皱，大拇指在手指间轻点。

“空亡，是大凶之兆，阿大那边恐怕有事发生。”宋尘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中指。

随后二人立刻去往了陈婆的纸扎店，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只见阿大泡得浮肿的尸体被扔在店前的地上，若不是趴在一旁痛哭的人是陈婆，江晏还真无法认出那具尸体是阿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晏的错觉，还是隔得远看不真切的缘故，她反而觉得泡胀的阿大较之生前还顺眼一些。

“活着的时候长得不好看，死了反而顺眼了。”江晏在宋尘身边嘀咕道。

宋尘偏头看向江晏，调侃道：“做鬼做久了的确不一样，如今连见尸体都觉得亲切了？”

江晏同样感慨万千：“以前是怕见到这些东西的，不过做鬼之后，见得多了就还好了。”

此处的“还好”是没先前那样害怕了，但是也谈不上能以平常心去对待，毕竟有些惨死的鬼模样太过可怖。

远处的陈婆抱着阿大的尸体不停哭喊，老泪纵横。

宋尘隔着人群扫了一眼陈婆身边：“没看见阿大的魂。”

江晏闻言垫着脚四处张望，仔细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会不会已经被勾走了？”

宋尘提醒江晏： “你看阿大的脖子。”

江晏顺着宋尘视线方向看去，泡得青白的尸体脖子上明晃晃的印着一个手印，手印泛着诡异的青色。

按理说脖子上有这么明显的手印，旁人见了一定会有疑虑。但看周围人，他们没有一人对阿大脖子上的手印提出异议，怕是根本看不见。

江晏向前走了两步，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果然从阿大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鬼气，而且对方很厉害。”江晏回到宋尘身边小声告诉他。

“现在人太多，等晚上人都走了，我们去问问陈婆具体情况，看看这阿大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招惹上了厉鬼。”

陈婆做殡葬行业的，平日多与死人打交道，对于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她道行不深，但也能隐约猜出自己儿子的死并不是意外。

江晏和宋尘找到陈婆的时候就见她正在祭拜阿大，口中念念有词，阴影将她半张脸笼罩，遍布沟壑的脸显得有些可怖。

陈婆面前摆放着黑漆漆的棺椁，阴冷的风卷着盆中烧剩下的灰烬在空中飞舞。

“我让你走正道你不听，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可怜我一个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陈婆一边给阿大烧纸一边哭诉。

“可惜为娘没本事，不能找到那个害死你的厉鬼为你报仇……”

“你想报仇？”宋尘来到阿大的灵堂，站在房屋檐下看着陈婆。

陈婆受到惊吓，拿起一旁放着的桃木剑，转过身对着宋尘颤巍巍地举起桃木剑：“你是谁？”

宋尘走进房内，让自己暴露在烛光下：“您忘记了吗？我之前在店里买过东西。”

陈婆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宋尘，认出了宋尘：“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路过，正好看见了事情的经过。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阿大尸体上印着带有鬼气的手印，他不是意外溺水死亡，而是被厉鬼所害。想必这些，您也有所察觉吧？不然也不会说出报仇的话。”

陈婆闻言瘫软在地，手中的桃木剑也掉落在脚边：“果然是这样，造孽太多，如今的下场都是报应啊……”

“报应？哪里来的报应？”宋尘反问。

陈婆没有回答，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