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前，对方瞪大了双眼望着她。

快否定——快否定——她是不该在这里的人——

眼泪却不争气地再次夺眶。

她仰起头，垂在头顶的斗篷向后移动了些。

“拉克萨斯……”

在她的呼唤声中，黑色的斗篷帽被对方一把翻落，自己的脸已映在他震惊的双眼中。

她忽然发现，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惊讶的模样。

“昨天在看台的人，是不是你？”他问得很不确定，和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大相径庭。

正想伸手擦开两侧眼角的眼泪，却被他粗糙的手指抢先一步拭去，露西受宠若惊地抽了口气，点头如捣蒜。

他的手部因这个回答一僵，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动作。

没有说话，他只是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部，她的发丝，像是在确认什么。

被这些小动作挠得心焦，露西脑中本想复制的答案却迟迟说不出口——明明面对着“这个时候”的杰拉尔能流利地说明自己所知的一切，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却又变成了“这个时候”的自己。

想起自己在大会间因那次突如其来的吻而变得不敢与这个男人对视，她的眼泪又从心深处涌起，惹得眼角频频被粗糙的手指光顾。

“……早知道……多和你说说话就好了。”

她轻轻说着，眼前人的脸庞与记忆中的重叠，模糊在泪水中。

啊——面对记忆中的他，似乎就有了说出口的勇气了呢——

露西知道，这一定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来自未来的她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来自没有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