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站在船头呆若木鸡。
白珊珊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有点热了。”
丁五味感觉江风微凉,抖了抖身体,“会吗?我甚至觉得有点冷?”
他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忽然发现楚天佑也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去,不敢看珊珊。
这两人绝对有问题!丁五味确信。
“哦我知道了!徒弟,你是不是偷亲珊珊了?”丁五味指着楚天佑质问。
楚天佑执扇,辩白道,“我没有。”
他这辩解在丁五味听来很是虚弱无力,丁五味就确信他干了这事,正要开始寻衅,白珊珊当即抓住了他,道,“五味哥,你乱说什么呢?”
“不是,我在帮你主持公道!”丁五味指了指楚天佑。
“瞎主持什么?听风就是雨。”白珊珊嗔怪道。
丁五味挠了挠头,“有风吗?”
白珊珊又要扬手来打,船夫的出现打乱了这尴尬的氛围。
“不怕,今天的风还小,不过晌午就到了。”船夫道。
船渐渐靠岸,楚天佑望着那个名声在外的渡亭楼,楼上一处窗台倚着一个妇人,望江远眺,她的目光扫过每一条船,落在每一个下船的人身上,似乎有所波澜,又十分平静。
楚天佑见此景,总觉得她是在等人,忽然想起了古人的唱词,“楼倚春江百尺高,烟中还未见归桡。几时期信似江潮。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日长才过又今宵。”
等待,真的是一件遥遥无期的期盼。
这也是他执意出京寻找母后的原因之一,让他在京城中等一封又一封带着母后消息的信,他或许比这妇人更加煎熬难耐。
……
“梁夫人是太后?!”赵羽震惊地看着赵恩娘。
赵恩娘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淡淡地看着赵羽,忽然一笑,“不然你以为,一个穷书生的娘,何以被人称为梁夫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梁母?”赵羽不明白。
“太后当年坠崖,被树枝勾挂在半空,直到树枝断裂,落入水中,被冲到下游。醒来后,已然失忆,她浑浑噩噩走了很久,不知道应该去哪,路上遇见一个前往三味寺拜佛的妇人。妇人见她可怜,便决定捎带她一段,问她要去哪里,她只记得棠州。”赵恩娘道。
“棠州,昭南?”赵羽恍然大悟。
赵恩娘点头,“她虽然失忆了,但她还记得秦昭南,记得要去复国。”
“可是,国主复国以后曾经派人去过棠州,不曾听闻太后行踪。”赵羽道。
赵恩娘淡淡地看着他,“因为她做了梁文生的母亲。”
“做了梁文生的母亲?”
“正是,”赵恩娘道,“那个妇人是个修佛之人,心怀怜悯,带她去棠州的一路走得十分漫长,短短三个月的路程,她走了整整一年。一路上,有流离失所的难民,食不果腹的少年,有被弃养路边的婴童,有被污失节、私刑处死的妇人,她都要救。太后陪着她一路行善,其间艰难困苦,难以言喻,其间的遗憾无奈,更难说尽。”
“那后来呢?”
“后来,妇人见多了人间的苦难,郁郁成疾。太后带着她回到了妇人老家绵州,妇人的丈夫在绵州的城门口足足等了她两年,夫妻相见,催人泪下。那官人因为感恩太后照顾他妻子,请她在绵州留下。可惜,他们夫妻二人相见不久,妇人便因病而故,官人悲痛欲绝,在太后的劝慰下,他才放弃了殉情的念头,料理完妇人的丧事,最终启程离开绵州,去了三味寺出家。”
赵恩娘叹了口气,“官人离开前,问她是不是要随行,回棠州。太后本想同行,可是见到了立在城门下,一身雪,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的梁文生。”
“她说,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指引我去棠州,可是见到了‘城门立雪’的文生,我觉得命运拉住了我的衣袖。官人看着她,只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和太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