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一阵强烈的晕眩以后,摸了一下自己被撞疼的额头,又湿又黏,一定是出血了。
白珊珊为自己的轻率而懊悔,站起了身来,想着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她将面具撕下,露出真容。
“什么人?为何冒充欣桃?”左轶明又问。
白珊珊这才想起,左轶明并未见过自己。
“早听闻平昌县遍地孤儿,以为是什么天灾招致。今日香火楼一遭,我看倒像是人祸。”
白珊珊不答反问,惹怒了左轶明。
珊珊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刚刚那么一撞,整个人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左轶明也算有点武功的人,珊珊自觉不敌。
左轶明此时已然猜出她正是平昌客栈丢的那个女人,楚天佑的同行之人。
必定是她趁欣桃不注意,挟持了她们母女,又假扮欣桃来套话。
虽然并未被她套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此时她出现在这里,至少说明有人盯上他了。
或者说盯上平昌县了。
楚秉良?还是丁坤又要要挟他了?还是……
他不敢多想,从腰身抽出一柄软剑就向珊珊刺了过来。
白珊珊正要抬腿去踢左轶明手腕,就听见了熟悉的两个声音。
“拿下!”
“是!”
话音方落,就听见了软剑落地的声音。
左轶明的手上沾满了血,他扶着手,半跪在地上。
白珊珊踢出去的腿扑了空,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后倒。
正好楚天佑跟在赵羽身后进来,扶住了往后摔的白珊珊。
“珊珊。”是楚天佑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
白珊珊的晕眩更甚了,勉强喊了一声,“天佑哥。”
赵羽砍掉了左轶明的剑后,将手里的刀搁在了左轶明的脖颈上,要等候楚天佑来发落。
突然,左轶明昏昏沉沉地就倒在了地上,把赵羽吓了一跳。
他匆忙将手按在了左轶明的脖颈上,对神色忧虑的楚天佑道,“公子,他只是昏过去了。”
白珊珊解释道,“他喝了我掺了药的茶。我怕小思锦扰乱我的计划,所以泡了一杯让她喝,剩下的就放桌上了。他因为我的话而有些心虚,无意间就喝了那杯茶。”
赵羽看着左轶明的手还在流血,便问楚天佑,“公子,怎么发落他?要交给州郡处置么?”
“不,此事我仍有诸多疑窦未解,贸然处置,怕要打草惊蛇。”楚天佑神色肃然道。
白珊珊也开口道,“天佑哥说得对,方才我与他周旋,听他对楚秉良的评价很是奇怪。他说楚秉良此人吹毛求疵,谄媚国主。”
“他本来没有看穿我的身份,但我提到崔妙娘,他当即变了脸,趁我不注意将我摔到柱子上。”
楚天佑沉思片刻,珊珊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倒在了楚天佑怀里。
“珊珊?”
一旁正在给左轶明包扎伤口的赵羽听见声音,转头望了过来,道,“公子,我去给珊珊找大夫吧。”
楚天佑抱起了珊珊,对赵羽道,“小羽,我带珊珊去找五味,你在这里善后。”
赵羽道,“公子想如何处置左轶明和欣桃?”
楚天佑道,“都带回衙门,分开关押,把小思锦和欣桃关在一起。”
“是。”
于是,楚天佑就抱着珊珊离开了香火楼。
赵羽将昏迷的左轶明趁着夜色扛到了衙门,暂且放在了先前关押楚天佑的房间,加了一把锁。
而欣桃母女也被他悄悄带往衙门,关在隐蔽的一个旧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