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夫人淡然道:“那是你的事,若是摄政王平息不了怒火,你就等着你的小娘暴尸荒野罢。”
瞧见苏妧精致的脸上多是让人怜惜的可怜劲,苏夫人对着身边婆子吩咐,“赶紧帮她上妆,花轿来时定要都收拾好。”
婆子们赶忙应下来,将苏妧从地上扶起,为她更衣梳头上妆。
铜镜之中,少女明明年纪还小,可眸中却半点的喜色都不见。
苏妧木木看着镜中的自个,一颗心跳得都极为缓慢。
当朝摄政王陆砚瑾少年入仕,可手段凌厉的却不似是位少年。
那时的苏妧虽不在上京,只在乡野也常常能听人提到过在背后总要唏嘘几句,更莫说现在,才及弱冠,想必手段……
苏妧将眼眸给阖上,颤动的眼睫透出她的怕来。
半月前父亲升官,府中还是一片的热闹,可不想三日前的圣旨,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苏妧虽不懂朝政,但也隐隐能感觉到两件事有所关联。
三姐姐苏俏是苏夫人的女儿,自幼千娇万宠长大,不愿嫁,倒是也合理。
苏妧睁开眼睛,看着婆子给自己上妆,铜镜中的她比往日要艳丽的多,头上所用的发饰,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
银骨炭在炉中发出一丝声响,苏妧侧眼过去。
昨夜深更女使婆子突然闯进晚幽轩,她本是以为自个又犯了什么错要被苏夫人责罚,不想竟是送来这些,看来,当真都是有所图谋的。
只是昨夜三更,她好似看到府卫也朝三姐姐的院中去,如此一来……
绞面的疼痛让苏妧不得不回过神,婆子手劲很大,丝毫没有留情。
苏妧不敢叫出声,只能用贝齿咬住下唇,口脂也花了不少。
婆子绞完面,看见苏妧唇脂没了大半,嘀咕道:“若不是找不着三姑娘,才不会轮到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
苏妧听的不大真切,回过头去看婆子。
婆子似乎也意识到自个说错话,手劲极大将苏妧给按了回去,“姑娘莫要乱动。”
苏妧心跳动的厉害,一直想着方才听的不大清楚的话,好似是,三姐姐跑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握紧,婚服上头的刺绣华贵的不像样子,可这是她平生头一回穿如此好的衣衫。
将喜冠戴好,婆子便只道:“待会儿老爷同夫人会在前厅,姑娘知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若是说错话可就不好了。”
这话像是提醒,实则是警告,苏妧低头,只能胡乱点头。
想起玉佩,想起还在偏院的娘亲,她说道:“我想去见见我小娘,可好?”
婆子冷笑一声,“姑娘莫不是以为自个还真是府中正儿八经的主子,想要什么,便都能有?”
苏妧咽下口中的酸涩,是啊,她不是的。
记在苏夫人的名下,也只是当初为了掩盖旁人的闲言碎语,怕她身世被别人知晓,这才不得不说是从小养在庄子上的姑娘。
府中的众位少爷、姑娘都有贴身的小厮、女使,可独独她没有。
一应起居都要她自个来,是她不该问出这句话来。
婆子见苏妧不再多言,将鸳鸯戏水的盖头给她盖上。
被人扶着朝前走,苏妧七拐八绕地被人带入前厅。
周遭安静的紧,不似是出嫁。
苏勖峥看着眼前一身嫁衣的苏妧,眼睛透出复杂来。
倒是苏夫人,将手中的白玉镯子放在身旁妈妈的手中,再由妈妈给苏妧带上。
随便说些场面话,就让婆子扶着苏妧出门。
苏妧知晓,往后的日子,要靠她自个了,她没人可以依靠,只盼着,娘亲可以好好的。
婆子领着苏妧出门,看见门口只孤零零一队侍卫,陪着笑问着喜婆,“摄政王没有来?”
喜婆晃着帕子,脸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