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应和阿熊的话,其实是潜意识让她逃避。 忙碌起来,就能不去回忆那些。 所以她现在才诧异,那枚冰箭要从天灵盖刺进去,是当时那个“冷静”的自己决定的,也完美执行了。 异能者的生命力竟然强大如斯吗? 顾淮廷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摇头:“异能者也不可能刺穿了头部还活着。” “那为什么你说郝琦……”她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还没死?”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她的尸体不见了。” 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江一饮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思考让那些泛起的不适变淡了,也让她能去回忆当时的情况。 闭着眼睛回想片刻,她断定:“不可能还活着,以冰箭的长度,尖端应该在这里。”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虽然尽力表现得镇定,但她的脸色还是微微泛白。 “别想了。”顾淮廷突然揉了一把她的头顶,“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逼自己去回忆。” 他果然看穿了自己的软弱,她垂下头,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对方又一次猜到了她的想法:“是不是想问我第一次做这些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慢慢点了点头。 “很遗憾,我没法回答你。” 江一饮倏地抬头,她很不解,因为这不太像顾淮廷的回答。 他轻轻一笑:“因为我对过去没有记忆。” “什么?”她睁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他身上还发生过失忆这样的事情。 “是真的,我的记忆从在梧桐基地醒来开始,只记得自己叫顾淮廷,其他的都忘了。” “那,那你身边的人呢?” “阿熊他们都是我在梧桐基地认识的,当时我在野外昏迷不醒,是他们路过将我救了回去。” 她不由露出怜惜之色,记忆对一个人多重要啊,或许在远方还有亲人、朋友等待着他,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忍不住问:“那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暂时没有,有时候我似乎对某件事情有隐约的感觉,但若是仔细去想,却又什么都抓不住。”顾淮廷说起这些倒是很平静。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沉到让她都没工夫“伤春悲秋”了,而人真的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那种不适的情绪一再被冲散后,再回忆起来心情就平静了许多。 她有心思思考更多的问题了。 “顾队长,这几天你看到那孩子的踪迹了吗?” 这就是顾淮廷决定留在这里的原因,他缓缓摇头:“没有。” 她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