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撒完照片后,又从信封里倒出一个拇指大的硬件,走到电视机旁边的台式电脑主机后,手脚利落地将U盘重新安装回去。
安装完硬件,少年扫视客厅,又去把大门打开,最后他顺着阳台原路返回下楼。
少年没有马上离开,他藏在居民楼后门的小巷口,一直等到警铃响起,确定三楼客厅的灯被打开,听到几声中气十足的脏话咆哮,才离开小巷。]
瓦伦丁·冯又一次聆听到记忆的声音:这个猥亵犯最后被判刑,出狱后终身携带报警脚环。
这片记忆最后回归明亮。
[…
少年趁着夜色,翻墙回学校宿舍,冲完战斗澡换过干净校服回去上晚自修。
黑发少年一进教室。
喂,刚刚李老师过来抽查,我替你打掩护了啊,我说你吃坏肚子去上厕所。”同桌酸溜溜说:“李老师回去给你找冲剂了,等等拿过来你可别露馅。”
“感恩兄弟,好人一生平安。”黑发少年笑眯眯地说。
“哼。”同桌呵呵,又用胳膊拐拐黑发少年,“第一次见你翘自习那么久,去干啥?上午我看到17班的不良找你,你是不是和他们去抽烟了?有这好事不带我一个。”
黑发少年翻开英语试卷,拿起笔,开始写作业,“只有你当抽烟是好事。”
“干坏事竟然不带我!”
“你一起去早吓死了。”黑发少年轻笑一声。]
这一段回忆结束。瓦伦丁·冯一眨眼,面前又是新回忆。
回忆中的黑发少年又抽高了,身形有了青年的实感。
他背着一个运动挎包,站在已经褪色的红砖绿瓦院门前,低头和院长妈妈说话,递给院长一个信封。
[…
“这张卡存着学校发的奖励金。”黑发青年说,“考上首都大是三十万,还有这些年存下的竞赛奖金和居委发的,整合三十五。宿舍的暖气管道年年都坏,小兆他们去年临时用碳取暖差点捂死一宿舍人。今年暖气管道必须换。琳琳她们的冬衣也短了,棉芯拆出来再晒也不暖,再添一批新的外套吧。”
“不行。这是你的奖励金,你该用在自己身上,上大学要花钱的地方更多,还有,”院长妈妈还没说完。
“不用太担心。”
黑发青年温和地说,“市里有人准备资助我四年,机票在昨天寄到了学校。大学那边有相关扶持政策,我手机里还存着上学到现在所有老师的联系方式,钱够用日常开销就行,我不会饿肚子的。”
院长妈妈深深叹气:“你还小不懂,人总是要攥点底气才
能挺直腰板。”
黑发青年笑笑:“姨,还是您和我说知识就是力量与金钱。我18岁至今,对谁弯过腰求过财?我年年成绩稳定,学校和居委年年有奖励金。现在还有市里的慈善家专门资助。姨,新时代啦。”
“好吧。”院长妈妈最后说,“我会去联系暖气公司。”
黑发青年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我昨天就联系谈好了。这家公司是我班主任亲戚开的,报价已经打过折。您一个电话,他们随时过来拆管道。”
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挥起结实有力的巴掌啪啪打黑发青年的手臂。
打得哈哈笑的黑发青年前后摇了两下。]
瓦伦丁·冯的记忆就像在破开一层层蛛网,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有一位这样的长辈。那位长辈对他最后一句话是叹息:【你求别人爱你,就不会有人爱你。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心,心很珍贵,你不能总是将它毫不保留地送出去,分享太多次,你就空了。】
瓦伦丁·冯泪眼蒙眬,又一片泛着柔和光晕的回忆落到他的精神感官中。
第四片光晕回忆是闪回记忆,瓦伦丁·冯在闪回记忆中,看到黑发同乡大学毕业,进入社会的经历。
黑发青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