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池,皆在陛下掌控之中。唯有绥东十二城乃赵氏旧地,根基并非一年半载能拔除。要去往绥东,必途经崇川等诸郡,必淌过定源江。若能在前方诸郡拦截,最好不过,最后的防线便是定源江。若放赵异过了江,到时必得攻打城池。 “若赵异以小怜为质,无论胜败,小怜危矣。” 濮阳邵听了,更是一刻都耽搁不得,率精骑出发。同时传令掌控下的各郡,拦截叛党余孽。 晏巉先前就已传信,命令各地潜伏的将领即刻拦截。 赵异,竟敢掳走怯玉伮!晏巉扶了下额头,竟是头昏不已。 诸将领离开后,议政厅只剩了晏巉和荀延。 晏巉扭动藏得极深、不起眼的机关,和荀延进了暗室。 这么多年来,皇宫早就被晏巉改造过。很多事连皇帝都不知道。 暗室里夜明珠颗颗,隔音极强,就算在暗室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外面的人也不会知晓。 且只要打开相应机关,外面的事能听得一清二楚。 荀延上前一步,低声问:“主公还好吗。” “➬()_➬” 荀延退了一步,跪下道:“主公,此事出乎臣意料。” “濮阳邵作战勇猛,但实在不是有为之君,根本不懂如何管理朝政。赏罚不公,依照亲疏来厚赏,对胡人亲卫大肆封赏,触及诸将利益,竟惹得一些人又重投了赵异。”荀延道,“您也知道,很多臣子心里实际瞧不起濮阳邵,一个胡人,还想在大周当皇帝。当初世家瞧不上他,难道寒门就能打心眼里服从了?” “不过是借势攫取利益,并非真的归降濮阳邵。还有那些流民,为非作歹,濮阳邵收编为军,却没有派能人管控。弄得绍江附近城池怨声载道。他是打劫了诸多世家,金银能堆起座座高楼,可民间的百姓饥饿而死的不在少数。” “而且,”荀延心一狠,说了出来,“连原本忠于您的狄彪也反了。” “您虽从前贵为太师,可之后一直陷入各种流言蜚语之中,渐渐在诸将心中沦为宠姬之流。所有人都喜欢您,可他们不愿再尊敬您。更有的想把您拉到床上去——” 晏巉的目光沉冷下来。 荀延继续道:“一个传言里被人压在身下玩弄的男宠,又怎么能让诸将心服口服。您的大计虽然恢弘,可很多人目光短浅,只看得见眼前。” “现在死忠您的,您当真以为,是看中您的能力吗,是期待着您能带他们飞黄腾达吗?”荀延笑,“有能者何其多,投谁不是投,投您麾下,不过是愿意尊您为主,敬您爱您希望您得到最好的一切。” “主公,您对很多将领有恩,是您一手提拔了他们。可现在这世道,礼崩乐坏,报恩者寥寥,恩将仇报反而才是大流。” 荀延说完,拔出匕首:“今日对主公诸多冒犯,延以死谢罪。” 话落,荀延便要刺向自己,晏巉随手取下玉佩击中他的手腕,匕首砸在地上,咣当一声。 玉佩落地霎时碎了。 荀延暗叹,主公果然还是需要他的,不会让他死得如此轻巧。 只是主公忘了一点,他们这些人尽职尽忠,即使主公对他们无意,依旧一如既往。 可要是某日得知主公喜欢上了其他男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崩塌就在即刻。 他只是为了除掉后患,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那怯玉伮或是小怜,美人啊……只能为他叹息一声。 夜明珠的光芒里,晏巉双眼平静。 他问了荀延一个问题:“是否无论我做出什么实绩来,无论我对你们有多少的恩情,无论救活多少百姓,令他们安居乐业……我在万民眼中,依旧只是一个可以被亵玩的美人?” 晏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