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珺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没等她细想,叶珺的叔叔叶獬来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比怜娘还要凄惨,脸上虽没有眼泪,双眼却是红肿的。
叶獬立在床前,盯着叶珺的脸,鼻尖发酸,他艰难地挤出笑容来:
“小珺,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叶珺摇摇头,怜娘又扭头过去落眼泪。
房中氛围凝重,两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珺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但又不敢把这噩耗带给她。
前几日还好好的一家四口,一夜之间便只剩下叶珺一人,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
叶珺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庆幸他们没有开口,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怕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只觉得很累,通过转生门本就会被封印神力,她又被迫承受着毒药带来的副作用,现在疲惫得很。
叶珺神色黯淡,叶獬和怜娘也没有说什么,劝慰她几句,见叶珺有了困意,便哄着她睡下了。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阮舒守在她床前,桌上放着碗乌漆嘛黑的药。
隔着老远,叶珺都能闻到它的苦味。
“叶小姐,你醒了。刚好可以喝药了。”
阮舒将她扶起,喂她吃药,“我问过师兄了,你的嗓子是因为中毒引起的,只要毒素清除,就能恢复。你放心。”
“你现在可好些了?”阮舒问。
叶珺刚张开嘴,阮舒便带上纸笔,叶珺写了个“谢谢”。
阮舒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用客气,药都是我师兄煮的,我只负责端过来而已。而且我们在此处无处可住,还要感谢叶老爷收留。”
那药十分苦涩,叶珺躺了会儿,口腔中的苦味越来越浓,她实在睡不着,便拖着病体出了门。
她被安置在叶獬家中,出门便是后花园,花园中有座莲花池,倒映着夜里繁星。
四下无人,叶珺望着那座一人深的莲花池,抬头看了眼天空,心中有了其他的念头。
她本就是被师父逼来历劫的,如果不是少奉和木神打那些狗屁赌,她也不必在这里受苦。
干脆一跳了之,等她魂归天界,定要狠狠抽少奉几个嘴巴子。
叶珺心里想着,走下台阶,一只脚浸入水中。
即使是夏夜,池水也冰凉刺骨,叶珺打了个寒颤,冷不丁想起她师父威胁的低语:
“你要是耍心眼,不好好历劫,我就把你后院那棵桃树拔了。”
后院那棵桃树已有万年,叶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从天宫挖来,仔细侍奉了六百年,虽然这六百年它再没开过花,但也是费了叶珺不少心思的。
少奉此人小心眼,而且言出必行,说要拔,那肯定是要拔的。
浸了半个身子,叶珺想了想,还是算了,历个劫也用不了多久。
她正欲从水里出来,忽然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硬生生将她拽了起来。
“师兄!”
阮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见叶珺,大惊失色:“叶小姐!”
叶珺转头,看见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带着一丝愠色。
恍惚间,她想起了西山那棵桃树,百年一开花,花开时满树粉艳,香气馥郁,若是落一场雪,白雪压满枝头,清白透粉,是世间无二的绝色。
此人比之桃花,有过之而不及。
叶珺看愣了,沉寂几千年的心泛起波澜。
对方脱下外衣,裹住湿透的叶珺,冷着脸将她抱回屋中。
他穿了身灰白色布衣,款式简单没有修饰,只在领口绣着朵云上莲花,黑发束在脑后,眉目修长舒朗,眉心微蹙,眼眸如润玉莹泽,映着叶珺呆鹅般的脸。
“你父亲身中剧毒,硬撑着一口气向到屋外向我们求救,才换来叶小姐一线生机,如今父母兄弟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