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信口雌黄的人,而且虫族相关是非常严重的控诉,他理应不会拿这种理由当借口。
贺星饶察觉到自己身后的柯泽阳立即退后好几步,转而又寻求庇护般跑回哨兵的阵营。
这不意外,当人听到一个与己无关的消息时,那个消息越是惊世骇俗、炸裂三观,反而会越令人倾向于相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贺星饶冷静地问。
斯雷恩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自然无法回头:“就算是濒死觉醒,也不可能精神力突兀升阶这么快,更何况……你的体力等级完全没有变化,这还不足以让人起疑吗?”
“够了,斯雷恩。”师北落拉住他,眼底多了一丝急切。
他侧头附在斯雷恩耳边,严肃道:“这是没有证据的指认!她现在作为向导是可以告你的!不要再说了,等我找到更多的证据——”
“还在怎么找?!”斯雷恩甩开他的手,“再不阻止,你真要被她告上法庭吗?”
他压低声线也控制不住语气中的怒意:“两校联赛在即,二皇子也会参加,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陷入刑事风波?”
师北落安静半秒,最后笑了笑:“一码归一码,没有执行决斗规则的确是我的错。但你不能继续陷入风波,到时候联赛就要靠你了。”
“你怎么这么轴!”斯雷恩咬牙切齿。
贺星饶也在咬牙切齿,本来她失忆前的霸凌事件都还没理清楚,现在又多出个虫族的指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们最好是有证据!”贺星饶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骨节凸起泛白,“就算你要上诉,也需要证据和流程,这与现在的决斗并不冲突。”
“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要违背规则,好,接下来的几天记得收法庭通知!”
“你!”斯雷恩简直拿她没办法,转念又想到,自己这么突兀地道出她的身份,本来就是打草惊蛇,除非当场将贺星饶制住,否则……明天见不见得到她人,都还不一定。
他大意了。
斯雷恩懊恼得发狂。
见对面的哨兵们都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意思,贺星饶的目光充满了失望。看来,她对人性的预期还是太高了。
她已经没有别的想要再说,看都不屑于看哨兵们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柯泽阳惊慌失措的痛呼。
贺星饶终究没忍住回头,发现斯雷恩正抓着柯泽阳的衣领,拎玩具似的把他拎起来打量。
斯雷恩察觉到贺星饶愤怒的视线,反而笑了起来,不慌不忙道:“你走就是了,我现在是要找他的麻烦。”
他扭回头,继续盯着瑟瑟发抖的柯泽阳,语气不善道:“当初贺星饶醒来,就只有你在她身边。”
“所以,那场事故,也是你添油加醋地告诉贺星饶的吧?”
“不不不,我没有……”柯泽阳怕得快哭起来,“我什么都没说啊!”
“什么都没说?”斯雷恩拎着他晃了晃,危险地眯起眼睛,“那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你高兴了?”
“没、没有……”
贺星饶简直对他的无耻厌恶至极,分明是他们要发起决斗,也是他们要随口指认,现在怎么怪得了柯泽阳?
也是因为柯泽阳是C级,处于力量的底层,才被他们恶意揉捏?
柯泽阳这时也发现贺星饶没有离开,慌张失措地朝她伸出手来:“救……救……”
他心知自己对待贺星饶的态度不好,也知道对方没有救他的理由,一句求助挂在嘴边,半晌都说不出口来。
就这是这样于心有愧的模样,反而让贺星饶心软下来。
没办法,谁叫刚才决斗结束后,柯泽阳好歹也帮了她一把呢?
贺星饶无声地叹口气,最后开口:“放开他。”
斯雷恩挑了挑眉,转头睥睨着她:“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