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希·泽维尔领导的白银舰队，以及民间组织的天狼星舰队。”

“可是媒体高歌颂德的，只有二皇子，其次是公爵家的长子，当初伤亡最为惨重的天狼星舰队，对虫后一击即中的舰长林间雨，可还有人记得？”

所有人都迟疑了。

帝都庆典夜十年举办一次，那时的他们都还很小，的确在记忆中很少听见第三支舰队的故事。就连贺星饶自己，都是在寻找记忆的时候，无意搜到这件事的。

“不要说了！”监考老师手指微微发抖，厉声喝止了她。

贺星饶简直疯了。

谁不知道莱茵帝国以皇室为尊？平民组织的舰队立下再多功劳又如何？他们没有钱，没有权力，原本已经固化的贵族也不会扶持他们。

老师自然听说过林间雨的名字。

庆典夜后，前皇长女洛霜禾力争要为林间雨封赏，可还不等赏赐敲定，洛霜禾就以叛国罪被流放，被她重用的林间雨也不知所终。

这个时代，只有被接纳的皇室才能千岁万岁，椒花颂声，连曾经的皇长女都能死于非命，更何况百姓？

平民，不过是历史中的点点星尘。

“考试结束，你们都出去。”

在场所有人匆匆离场。

明媚温暖的阳光下，整个鸢尾府校园熠熠生辉，但这群从考场出来的学生皆脸色苍白，露出了和当初柯泽阳一样的神情。

他们噤若寒蝉地埋头走路，对贺星饶避之不及，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某种灾祸根源。

贺星饶对此也不怎么在意。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产生出久违的怀念感。她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并非气话，而是自己打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她因为揭露出这个事实而畅快，但也深知，道破真相必定会付出代价。

那么，代价会是什么呢？

“谁给你的胆子在背后编排皇室？”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其他学生在听到这道声线后，就跟应激反应似的蹦了起来，战战兢兢就躲到一旁，更快速地拉开了和贺星饶的距离。

贺星饶转头往来人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看上去像高年级学生的红发哨兵正站在他身后，肩上的响尾蛇精神体冷冷地注视过来，仿佛准备狩猎般吐出长舌。

“想必你也知道，我失忆了。”贺星饶不畏不惧地直视过去，“要不先自我介绍一下？”

红发哨兵露出很奇怪的神色，竟也没有恼怒，只一直沉默着以视线锁定她，观察许久才吩咐说：“跟我走。”

贺星饶眼眸转冷：“看来你听不懂话。”

“贺……贺星饶。”怯懦的声音从哨兵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瘦小的男生颤抖着走了出来。

那是柯泽阳，如今察觉到红发哨兵威慑的视线后，更是双膝一软，差点坐地上去。

他想起自己的使命，连忙解释：“是、是我带斯雷恩大人过来的。”

斯雷恩，大人。

贺星饶听得叹气。

她这两天恶补过人类的历史，从古地球时代转向银河纪元，人类花了三万年。

但就算过了足足三万年，甚至人类本身都产生进化，出现了哨兵向导的区分，这些刻在骨子里的阶级沉疴，却依旧未能被不断进化的基因洗净。

柯泽阳还在继续补充：“贺星饶，是北落师兄要见你。”

贺星饶接收到有用讯息，这才笑了起来。

她本来就对这个师北落十分好奇，没想到自己还没头绪，对方反而主动找上门来。

于是她欣然答应：“好啊，我跟你走。”

得到回答后，斯雷恩转身就走，在路过准备跑路的柯泽阳时，突然长臂一展就扯住他的后领。

“你也得跟着。”

才松了口气的柯泽阳膝盖一抖，哭丧着脸：“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