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眼泪,耸耸肩:“谁知道,指不定是什么想引起你注意的愚蠢手段。”
但这时师北落起身了。
他上前两步,走至房间的幽□□光下,暗影从他面庞上潮水般退后,显示出黑色额发和碧绿眼睛。
“你真的相信一个人可以在快要成年的时候,二次觉醒吗?”他认真地望进斯雷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斯雷恩听出他话中有话,但又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试探问道:“你是指……”
他的不开窍让师北落有些焦躁,趴伏在他身后的精神体察觉到主人的愤怒,焦躁地站起身来,在阴影中不住逡巡。
“要多想,斯雷恩。你忘记阿方索殿下的研究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令斯雷恩倒吸一口冷气,恨不得伸手去捂住师北落的嘴。他当即紧张不已地展开五感探索,开始仔细搜寻房间四处。
“这里没有监控,你在怕什么。”师北落冷冷道。
“啧,你别仗着二皇子殿下重用你,就有恃无恐。二皇子殿下的计划,就是将来整个帝国的计划,你就算不认同也无能为力。”
师北落缄默不答,只在最后倔强道:“不管如何,明天试一试她就知道了。”
斯雷恩一听就知道他又开始脑子犯轴,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问:“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那你要怎么去试?明明能靠你的颜值就能解决。”
师北落摇摇头,固执地重复:“总之,我要试一试。”
·
而同一片天幕下的城市彼端,贺星饶伸了个懒腰,已经根据端机的指引回到自己的住处。
那是一个狭仄的胶囊公寓。
房间里边冷冷清清,垃圾桶里塞满廉价营养剂的包装,家具只有一张小桌,一个衣柜,还有铺在地上的床垫,单薄的棉被可怜巴巴地被叠在角落。
在高度发达的莱茵帝国首都星,她甚至没有一个最低等廉价的家庭机器人。
方才与哨兵们的对峙其实并非完全碾压,一番冲突下来,她这才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抗议,肩背酸痛不已,脚也已经迈不开步。
端机档案上的体力等级F,确确实实是不作假的。
那只显形出来的雪豹精神体早已收起牙齿利爪,只摇着大尾巴快活跟在她身后溜达,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根本就没感应到主人半点的疲惫。
它甚至还熟门熟路地去扒拉那个垃圾桶,翻出个圆溜溜的金属球,磕巴磕巴啃得作响。
贺星饶坐在床垫上正翻看着日记,听见噪音后掀掀眼皮:“不准啃垃圾。”
那头的雪豹闻声抬头看她一眼,老老实实抬脚把金属球推过来,跺着碎步乖乖坐端正,还冲她示好似的喵了声。
现在倒还算听话。
贺星饶对自己的精神体非常满意。
她从脚边捡起那个金属球,看了半晌也没琢磨出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随手就放在桌边,脱力地躺倒在床上。
光是这么个动作,她就只觉得眼前金光乱炸,心脏跳动也变得紊乱起来。那些湿漉漉的不堪回忆再度快速闪过,可现在冷静下来再看,贺星饶只觉得那远得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雪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主人状态不对,担忧地踱过来仰头看她,因为感受到她意识海的紧绷,雪豹有些不安地叼起自己的尾巴。
“我没事。”贺星饶在独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完全消失,像是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
她见雪豹还蔫哒哒的,便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探出触手,开始往内清理自己的意识海。
直到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持续半分钟了,她才反应过来——向导,能做到给自己梳理意识海吗?
要是正常情况下都能做到,那向导岂不是成为星际永动机了?但要是并非正常情况,那她现在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有点怪,但不确定,之后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