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来说，这命卖得都很值。”海明月的目光动了动：“就连小女子我，也绝不会后悔吞下血花。”

糟了，好像自己这爱意表达得有点过了，不好不好，要收着点。

“话又说回来，天色不早了，夫君何时同我启程前往跋州啊？”她笑意盈盈地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天色。

土地庙已经恢复了平静，太阳也偏西了，金色的阳光照在院子里，处处一片祥和景象，外面也渐渐有百姓走动说话的声音了，还有人开始迈进土地庙的院门。

的确是该动身了。

叶离与海明月隐藏起了身形，出了土地庙，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出城去。

走在街上，海明月已经感觉出了气氛与往常不同，百姓们仍是来来往往，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迷茫，亦有些人在愣愣的思考着什么，甚至还有人偷偷把怀里的血花往更深处藏了藏，还有一些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怪了，刚才我好像做了个梦……”

“真巧，我也是我也是！”

“梦里似乎有一条黑色长蛇对我说了许多重要的话，但一觉醒来，竟都忘了。”

“只记得有些重要的东西要保存好，有大用。”

……

众人其实记忆都是完整的，但因为怕被皇帝或是仙门正道怪罪，都不敢说出自己与魔教有了首尾，更不敢说出自己身上私藏了一朵血花，但心里早已有了主意，若是再度被逼到绝境，定是要吞下血花加入魔教的。

“为何偏偏是丰城？”海明月的问题还远远没有问完，拉着叶离问个不停。

她不知道自家夫君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就这么偏爱丰城百姓，居然大动干戈给城中一大半的人都发了血花，难道神教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潇洒不羁？

“这几日下来，丰城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假以时日，不知会闹出多少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叶离淡淡道：“百姓生涯艰难，则生恶意，若放任恶意肆意蔓延，则生恶鬼。”

“我懂我懂，因为夫君善良大气心怀天下，时刻为三界生灵的安危担忧，所以用这种方法把丰城的种种坏事都给解决掉。”海明月瞬间切换到星星眼夸夸模式。

“……不，只有在这样的城池，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招募到足够的新教众，比那些安居乐业的城池要容易得多。”叶离被她夸得神色微动，但好在还是稳住了。

“哦……我懂了，夫君明明是在做好事，恩泽天下生灵，嘴上却坚决不肯承认。”海明月越是看到他不为所动的模样，越想恶劣地再用力逗他。

不知道为什么，叶离感觉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前日指责自己作恶的时候更“可怕”了几分。

罢了，随她去吧。

不管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目的，有她在耳边不断地叽叽喳喳，总比两个人寂寞无言的好。

在一片祥和愉悦的夸夸群氛围中，二人一起出了城门，站在通往城外的大道上，海明月不知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此一去，便离开丰城了，在丰城待了这些时日，处理了一些事务，竟然还对它有了几分感情，虽然城中人心不古，恶意横行，但毕竟也是都在挣扎求生啊……”她碎碎念地感叹着：“况且还不知道红袖娘子未来如何，她可是我的第一个信徒，虽然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到底把我当成个女仙来崇拜，我对她很难不多留意几分……”

“若是真的留意，放出神识来探查一下即可。”叶离道。

“可以么？夫君不会嫌弃我太过多事？”

海明月其实一直都拿不准，自己对红袖娘子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上位者本就比寻常修士要多事，你现在身份早已不是寻常女修，多管几个信徒很正常。”

海明月没来由地脸上一红。

好家伙，魔尊就是魔尊，小女子在这里对他百般吹捧他不为所动，他只是轻轻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