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到底听了什么传闻……”

红袖娘子：“就是您和秦仙君的那些纠葛，还有那好几个情郎的轶事，还有您和魔尊那跨越仙魔之别的爱恋，真是跌宕起伏，令人心生神往。”

海明月知道自己永远是传闻的中心人物，被编排了无数流言，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流言都传到凡间来了。

“明月仙君你看，我还为你雕刻了一尊小像。”红袖娘子回了房间，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木雕捧到海明月眼前，虽然全然不像，但也能看出精雕细琢，是用了心了。

上一世的情敌，这一世突然莫名其妙成了我的信徒？

海明月揉了揉额角，一时难以相信这个剧情发展。

红袖娘子已经开始拉着她倾诉自己的悲惨人生了，她是卑微贱籍出身，自幼便在教坊司里受训，挨打受骂罚饿饭，身边同样处境的姐妹们或是天赋不及，或是身体不好，十有七八都早早被折磨死了，红袖娘子幼时还重感情，后来为了活命便不再对身边亲近的人动任何感情了，只有这样，才能在姐妹死去的时候不跟着哀戚而死。她全部的感情皆已经倾注在舞蹈技艺上，后来名动丰城乃至名动整个大虞朝，她亦是感觉不到富贵荣华有任何好处，再后来身败名裂锒铛入狱，她为了自保更是把自己的心封得更紧，每日除了艰难度日便是研究舞技，对前来探望她的苍狼始终冷漠以待。

“你对丰城百姓与那些戏园老板，竟没有丝毫恨意吗？”海明月问。

“我早年未成名时，他们亦对我百般欣赏赞誉有加，甚至都可怜我技艺超群却身陷淖泥，不惜花钱前来看我。”红袖娘子长叹一声：“后来我名利双收，他们却开始恨我骂我，想必并非是真的恨我，而是恨我的名利，我又何必再去恨他们，恨来恨去究竟万事成空。”

海明月心中万分慨叹，竟沉默良久说不出话来，她望向门外，只见苍狼长啸一声，已经将秦砄用爪子死死按在地上。

紧接着，苍狼便恶狠狠地下了口，一口咬断了秦砄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

“什么？”海明月猛地瞪大了双眼。

她急忙冲进院中查看情况，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她的预料——秦砄死了！被许药活活咬死了！

与此同时，桫椤也出手了。

根本看不清楚桫椤的动作，眼前一阵尘烟扬过，就见桫椤一手拎起了苍狼，将它扔到了院子的一角，下了禁制让它不能再动弹。

他倒不是想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抓住处置，而是纯粹怕他咬死人之后兽性大发，伤到海明月。

海明月愣在当场，脑中闪过了无数后续处理方案，哪怕她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秦砄，但是刚才夫君说得也很对，现在杀秦砄并非最佳时机，他是以仙盟弟子的身份来此调查的，他这一死，造成的麻烦很大，别的不说，许药是必定要被仙盟追究了。

“……方才你明明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局面，将他压制住了，为何还要下死手，这可怎么办，你要给他偿命吗？”海明月一步步走向被桫椤压制在墙角的苍狼，慨叹道。

“……”

此刻那苍狼已经垂下耳朵，尾巴也沮丧地耷拉着，完全没有刚才战斗中的英勇姿态了，仿佛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了错事。

不一会儿，他便恢复了人形。

红袖娘子眼睁睁地看着这只不认识的苍狼变回了认识的人，不由得吓得惊叫一声。

“许郎中！怎么是你！”她对于常来看她跳舞的熟客都是认识的，对许药这个虽然没什么钱，却真心喜欢她的人，亦是印象极深。

“红袖娘子，我，我向来仰慕你的舞姿，便忍不住前来探望，却不想……”许药此刻早已脸色煞白，说话都不敢大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尴尬可耻的姿态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你为了看我而杀了仙君，这岂不是我的罪过……”红袖娘子着实承受不起这样的重击，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还好被海明月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