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提跳得好坏?”
“没想到都时至今日了,竟然还有那没良心的喜欢红袖娘子?等着看吧,那吃人邪祟必定是她招来的,等查到罪证,她便要人头落地!”
看客们一边嫌弃别的舞妓跳得不好,一边又不敢违抗陛下的法令,不敢替红袖娘子说话,当然归根到底,愿意替她说话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绝大多数人哪怕爱看她跳舞,也要骂她几句。
“造孽的狐狸精,待她走出监牢之日,定会有人将她活活砍死!”
其实细细究来,城里众人生活中的不如意,没有一样是红袖娘子招来的,做小生意的遭受官吏盘剥,地痞流氓勒索,做妻子的遭受丈夫冷眼,耕地种田的交完赋税便连饭都吃不饱,便是官吏也要提心吊胆怕上官发落……积攒的怨气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然而没有人敢恨那些真正盘剥自己的人,只敢恨红袖娘子这个贱籍囚犯,因为唯独恨她,是不需要承受任何后果的。
一片混乱中,海明月眼看着许药的身影一闪,去了后台,她便也拉着桫椤追了过去。
来到后台,只见许药正在不紧不慢地拦住了戏园子的老板,正在唐僧似的和老板讲道理。
“老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害了红袖娘子,现在也是害了自己,若是你当初能本本分分做生意,与红袖娘子相安无事,现在也不至于让你的戏园子乱成一团,无钱可赚,你说是不是?”
“哎哟,我说许郎中,你怎么废话这么多,算我错了行不行?下辈子,下辈子我绝对不与红袖娘子过不去了,成不成?”戏园子老板正忙得焦头烂额,还要被许药的话语烦扰,实在是后悔不迭。
“……世间竟有如此婆婆妈妈之人?”桫椤皱了皱眉。
“有什么不好的?这样的人才不会杀人啊。”海明月倒是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脑残粉,觉得颇有意思。
“……”
桫椤没再说话,但是海明月完全看出了他的意思。
假如换了您老人家处在许药的位置上,假如您老人家欣赏的女子被人陷害,那此时此刻,丰城只怕早已整个被夷为平地了,哪怕不伤及弱小,那几家戏园子的老板一定早就被砍了脑袋挂在城门楼子上晒成骷髅干。
这样想想,倒是还挺解气的?
只可惜人人都知道魔教的魔尊叶离眼高于顶,平生并没有任何欣赏喜欢的女子,而且对欣赏女子的舞蹈也没有什么兴趣。
……
说话间,只见刚才跳舞的女子也拉住了许药。
“许郎中,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可去探望过娘子不曾?”
“我……”许药想说自己曾经化为兽形去探望过几次,但这话又不能说出口,只好改口道:“未曾探望过。”
“许郎中,你虽然没有那些富商巨贾给娘子的赏钱那么多,但娘子向来都很惦记你呢!若是你能前去探望,娘子心中也必定能得到一丝宽慰。”女子十分诚恳道。
“真的吗?红袖娘子她居然还记得我?”许药立刻又惊又喜。
他之前化为兽形前去探望时,并未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竟不知道红袖娘子会认识自己。
海明月眼看着秦砄拿着罗盘一路找到了后台,急忙捏了个诀,把许药悄无声息地瞬移了出去,移到了戏园子的门口。
许药满心只想着探望红袖娘子,竟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兴冲冲地便往远处去了。
秦砄在后台摆弄了半天罗盘,最后还是追了出去。
海明月与桫椤在最后面追着,一路追到了丰城西北角的一处僻静大院。
这处大院荒凉破败,分割成许多个整整齐齐的狭窄小院,这里正是丰城关押身份重要的女犯的监牢。
虽然这里的卫兵不多,但是院墙极高,凡人绝对不可能翻越过去。
许药来到院墙之下,捏了个诀,化身成了一只巨大的苍狼。
或许也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