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功夫。”
“你说的倒轻松”,慎贵妃道,“本宫别的不怕,阴阳的事从来都最小心谨慎了。杀个普通人还要三惊九怕的,何况是这么个人!”
“所以”,痩菊递了杯茶,“这样的人,娘娘能用则用,能不杀尽量不杀。若实在不行,也得借别人的手杀,让她索命也索不到您身上才是。”
慎襄儿嘴角笑了一笑,“得了,换身衣裳,陪本宫去冷宫里走一遭。”
“是。”
两人一路袅袅娜娜地来了,慎襄儿心情好,浏亮了一路,众人都以为这主仆两人是去赏景的。到了茭菱宫,见殿外虽破,这殿内却装点得有模有样,她眉头一皱,心情又落了谷底。
“哟”,贵妃阴阳怪气地一声,“是受罚来了还是享福来了?本宫竟然不知道冷宫比我丫头的屋子还要好。”
痩菊对程诗南使了个眼色:“过来跪下。”
程诗南原还在昏睡着,看这两人的派头明白了几分,心里却仍旧是傲气,只微微侧了侧身子:“嫔妾问娘娘好,娘娘万安。”
慎襄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娘娘长娘娘短的,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嫔妾不知”,程诗南道。
“这是慎贵妃”,痩菊道,“当朝太傅的女儿。”
程诗南置若罔闻,只立身看着两人,头又开始晕起来。她先前破封印的伤还没好全,复魂一战又大损元气,现在醒一个时辰,就得睡一个时辰。
慎襄儿倒有些看不明白她,只回头对痩菊说:“咱们错了主意,只当这位妹妹可怜呢。瞧,如今皇上疼的,真叫你多事!”
程诗南闻言道:“娘娘误会了。这屋里的东西,原是寓安公主为了谢嫔妾的救命之恩才给的,与皇上并无关系。”
“是嘛”,慎襄儿道,“本宫倒很想知道,你和寓安什么关系,要这么拼了命去帮她?”
“嫔妾只是不忍公主小小年纪就丧了性命,出于正直,也出于同情。”
“真是个好理由”,慎襄儿道,“让本宫都接不了话。”
“娘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痩菊道:“唐美人既然爽快,我们也就说了。贵妃这次过来,果真是为了感谢唐美人的。皇后三遭五次地害我们娘娘,美人这次可算是替我们报了仇了。”
程诗南仍旧不语,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番对话。
“本宫身边从不留人”,慎襄儿绕程诗南走着,“可是本宫喜欢你。你若肯答应为本宫做事,事事护着本宫,你想要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娘娘错爱”,程诗南道,“经此一役,嫔妾已无什么能力,更别说帮助娘娘了。”
痩菊道:“唐美人别错了主意。不妨提醒你一句,皇后还没有死,也没定罪。她一朝翻了案,你可别怨我们娘娘没给你活路。”
“娘娘的活路尽可留给旁人吧”,程诗南道,“淇祉殿里还关着个神女,您不妨救了她出来,让她替您踩死皇后。”
慎贵妃被拂了面子,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当真要这样做?”,慎襄儿问。
“是,嫔妾也劝娘娘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阴阳里的勾当沾不得。”
慎襄儿紧张起来:“你知道什么?”
“嫔妾什么都不知道”,程诗南道,“您既不做阴阳买卖,找我做什么?放在跟前添堵吗?嫔妾怕娘娘的心尖上容不得人,哪天把别人扎死了,自己还以为是恩惠呢。”
“你……”,慎贵妃上前重重给了程诗南一个耳光,“不知尊卑的东西!”
“皇嫂当心”,推门进来一人,身形颀长,不是唐长风是谁?
慎襄儿年纪轻,进宫又小,一颗心全扑在皇帝身上,外头的男子倒全无接触。人人都传安亲王唐长风气质疏落,与众不同,慎襄儿只在年宴上见过一次,偏生人又多,自己眼神又不好,从未看清过。如今一见,心里倒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