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二)(2 / 3)

,连一直埋在手帕中低泣的罗氏都停止了抽噎,睁大了眼抬头看她。

姜苡却是慢悠悠的起身踱向那猎户,弯腰凑近他耳边低语道:“对吗?”

从开始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猎户猛然抬头看她,眼中满是被揭穿秘密的惊恐和愤恨。

“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他双手双脚被反绑在身后,只能用膝盖挪向主座上的刘守年,焦急的唾沫横飞,“大人,大人,都是这个贱人妖言惑众,你相信我,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我就是个路过的,您放我走吧。”

姜苡收敛了笑意,回身坐下,还不忘讽刺的睨了他一眼,“呵,蠢货。”

刘守年嫌恶的冷哼一声,抬脚将猎户踢开,看向姜苡拧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苡托腮闭着眼不搭理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一旁的噤声接上他的话茬。

“大人可曾听闻过人畜?那是坊间流传的一种手段狠辣的异术,有心思不正之人为了吸引眼球赚取钱财,将正在发育的孩童全身上下的皮肤用滚水烫掉,然后趁伤口尚未开始愈合将孩子裹在动物皮中,时间久了,这皮和人肉就长在了一起,也就成了人畜。”

说到这,噤声顿了顿斟酌后才继续道:“不过,通常使这种异术之人只会将他们做成人蛇,人狗一类,用于在街上杂耍卖艺,这人熊倒是,极为少见。”

霍殷拧眉看向那熊背上被姜苡挑开的皮肤,底下露出的一片正像噤声所说那般,虽说已经与外面的熊皮长在了一起,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出上面暗红的瘢痕和烫伤水泡溃烂的痕迹。

当真残忍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刘守年踹倒在一旁的猎户突然开始狂笑,直笑到满身肥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体在地板上扭来扭去,活像只脱水的鱼。

直到他笑够了,才咬牙切齿的冲噤声喊道:“没错!你说的都对!哈哈哈哈哈!就是我干的,你又能奈我何?”

嗓音嘶哑,双目泛红,龇牙咧嘴眼球突出看起来像是癫狂了。

罗氏被吓的双手捂嘴,双目无神,看着地上疯疯癫癫的猎户,脑中还在消化噤声所说的话,显然是被吓懵了,愣愣地感叹,“畜生……”

只见那猎户动作一顿,转头死死盯着罗氏,“你说我是畜生?哈哈哈哈哈那你们是什么?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人,不过就是出生比我走运些,却毫不费力就成了高贵的人上人,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只有我要每天千方百计绞尽脑汁地讨生活?我要赚钱,不择手段的赚钱,只要我有足够多的钱,你们就都得听我的,讨好我,像狗那样对我摇尾巴!”

霍殷眉头紧锁,不赞同的盯着他反驳,“你这都是什么歪理,虽说出凡人生命运皆由天定,要渡的劫受的苦却都是不相上下的。这世上吃苦受罪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你只觉得你无辜受苦,可曾想过被你做成人熊的这个孩子苦不苦?再说了,便是要赚钱,为何非要选这非人的手段?你既有打猎的手艺,老老实实做个猎人足以支撑你生活了。”

“呵,你懂什么。”那猎户冷笑一声,翻过身来仰面躺着,目光迷离的看着头顶的房梁,雕刻精致,上面绘着繁复精美的花纹。

“那几年,世人推崇文人雅客,觉得猎户屠夫一流皆是上不了台面不入流的莽夫,时常被人唾弃不齿,不愿同我们打交道。起初倒是没什么,不过是遭人几个白眼罢了,可后来,事情一再发酵,引得肉价连连下跌,连带着好不容易猎来的野味也卖不出去,毛皮生意也不景气,生活说得上是一个穷困潦倒。

可我出生在猎户家,从小学的就是打猎的手艺,别的什么也不会。唯一会的东西干不下去了,没办法,我就跟着街上的乞丐四处乞讨,若是一直如此,倒也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是后来,他们说有个乞丐学了种奇术,技法简单但光靠在街上杂耍就赚了好些银子,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