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了表兄胆小,如今她可不敢把心里的想法如实告诉他。

这时,萧行一也温柔地笑着,像她方才那样,把手伸向了她头顶。

他长得白净,五官端正,这样的笑容再配上他身上的白衣,宛然玉树临风。

秦忘机的心跳在悄悄加快,她羞涩地挪开了视线。

萧行一在她头顶轻盈地一捻,瞬而把一团白白的毛絮亮在她的眼前:“你看它,毛茸茸的,像不像一只小老鼠?”

秦忘机一时意外,原来表兄并非如她所想那般胆小!

也是,这都过去十年了,她的性子尚且越来越犟,表兄的胆子自然也变大了。

她从他手中捏起那团柳絮,放在手心,对着空处一吹,那团柳絮又回到了天上。

秦忘机看着徐徐飘飞的柳絮,萧行一在她身旁,满眼宠溺凝视着她。

在吹走柳絮的那一刹,看清楚院门外那个前一刻没顾得上分辨的朦胧人影时,秦忘机瞬间后心一凉。

她想转身,想逃。可一双腿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完全不听使唤。

好似一个被夺了舍的人,甚至都顾不上惊恐,只能愣愣地蒙在那里。

*

前朝曾上演过胡姬舞女为祸朝纲的乱政。

此番送到东宫的那名舞姬,蔺汝贞曾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视他如父,对他绝对忠诚。尽管是一颗棋子,蔺汝贞却也对她有着一种特别的温情。

所谓险招,就是此计可能会让她献出生命,而他们前功尽弃。

然而出乎蔺汝贞的意料,宋桢竟然毫不犹豫便否定了这条计策。

“殿下,一将功成万骨枯。殿下既然能对知州的儿子狠下杀手,为何不愿舍弃一颗棋子?”

宋桢一双眸子瞬间阴寒地射向了他:“棋子?那可是你的养女!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若此番事败,她岂不白白牺牲!”

“为天下人,牺牲一人,她若身故,殿下日后御极,她便是功臣,将受天下人敬仰!”蔺汝贞慷慨激昂,把话锋一转,“殿下这是不信任老夫?还是不相信自己?”

凭着他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苦口婆心地诱导,宋桢最终同意了他的计策。

于是蔺汝贞连夜飞鸽传书,他在朝中的旧部依计行事,短短几日便让皇帝对宋桓彻底失去了信任,褫夺了他的太子之位。那名舞姬,如今已成了一名后宫嫔御。

一道密诏传到兖州,宋桢摇身一变,从昔日那个被放逐的皇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

日后只要他想,见到秦忘机那就是易如反掌。

回京之后蛰伏多日,宋桢终于等来了机会。这日沐浴更衣,穿着衮服,极为庄严地来到侯府。

来之前,他满心激动,这些时日一直绷在脑子的无数根弦,总算稍稍松懈下来。

他披荆斩棘而来,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然而,此时她却正在与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举止暧昧。

宋桢恨不能立即冲过去,先杀了她旁边的臭男人,再狠狠地收拾她。

让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求他饶了她。

宋桢一改往日半披半束的发式,今日头发全都竖起,戴玉冠,着玄衣纁裳,上用金线绣有繁复的九章纹,腰间一条暗红大带,上面绣着黑白相间的花纹。

秦忘机认得,这是皇太子才有资格穿的衮服。这个坏蛋竟成了太子!

难怪父兄连日早出晚归,原来是朝中政局有变。

这样威风凛凛,加之他此时冷峻的神情,让从未得见圣颜的萧行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嘴里“皇、皇”着,可能在踟蹰他究竟是该喊“皇上”还是“皇太子”。

秦忘机心中的震撼不比萧行一少,然而她却只想跑,可刚要转身,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雷霆万钧的嗓音。

“秦忘机。”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仿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