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的大街小巷几乎没有变化。
冉清没有直接回主宅,而是绕了一番路,直奔后山冉夫人闭关修炼之处。
冉家的后山设有阵法,好在冉清作为冉家嫡支又研究过后山阵法,自然难不倒他。
只见他在后山西北角找了一棵大树,左绕右绕,待树下荧光闪烁后,立马滴了几滴血在阵眼。
血液很快没入阵法中,冉清面前显出了一层微微发光的结界,其间慢慢出现一个孔洞,逐渐增大,一直增大到可容一人通过方才停歇。
冉清迈步跨入,辨认了一番方向,正打算朝冉夫人所在的洞穴走去,左侧突然传来一声试探的叫唤,“冉清?是你吗?”
这时候被叫破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冉清暗暗握住了手中的酒仙棍,戒备地朝来人看去。
“他没有敌意。”听到无尚神君的话,冉清略微放松了一点,仔细打量起来人。
来人目测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地少年,皮肤微黑,头戴抹额,五官有几分似曾相识。
“冉海?”
对面的少年咧嘴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冉清觉得对面这人的善意来得莫名其妙,他没有回答。
对面这人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是来找婶娘的吗?”
听他提到冉夫人,冉清神情微变,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妙。
冉海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大概六年前,你失踪没几个月,婶娘突然急匆匆地出了关,不知所踪了几个月后,伤痕累累地回来,这几年便一直在后山疗伤。”
冉清闻言,心犹如被人割伤以后泡进了盐水中,他失踪没几个月以后,莫不是他性命垂危之时?
是他害了母亲!
他拔腿朝母亲闭关的洞府跑去,当年在他面前关闭的山石已经打开,只有一层木门关着。
冉清站在门前,颤抖地抬起手,正打算敲门。
门突然自里打开,面色蜡黄的冉夫人出现在门口,看到冉清眼含热泪,抱住了他,“清儿!”
冉清看到娘亲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方才冉海说得严重,天知道他多害怕打开门看到的是已经进入天人五衰的娘亲。
而今,娘亲虽然人有些憔悴,但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年龄,说明尚有养好的可能。
冉清回抱住娘亲,已经长成的他比娘亲高了半个头,他却还像孩童一般用脸颊去蹭娘亲。
冉夫人破涕为笑,“都这么大了,还蹭呢!”她用手抚了抚头发,“把娘亲的头发都蹭乱了。”
母子相见,冉海识趣地没有打扰,自行下了山。
洞府中,冉夫人拉住冉清,初见孩子的喜悦褪去,另一种喜悦涌起,“清儿,你云块境了!”
冉清激动地点了点头,“对,娘亲,我得了一些机缘,已经云块境了!”
却说冉夫人却笑着笑着落下泪来,“我的孩儿真厉害!可是从水滴境到云滴境再到云块境,度了两次劫,娘亲都没能守护着你,是娘亲失职。”
冉清赶紧开解她,“娘亲万万不要因此忧心,孩儿渡劫不苦。第一次升境界,孩儿有幸得了一朵舍生花,无痛无痒地就升境界了。
第二次升境界,恰好有一位好心的上界之人路过,助了孩儿一臂之力。”
“上界之人?”冉夫人眉心微皱,“历来上界和人界界限分明,怎会有上界之人相助?”
说了一个谎,不得不再说一个谎的冉清只能硬编,“或许是和咱们家有些渊源?孩儿也不清楚。”
有碧玉在前,冉夫人没再怀疑,转而问道,“碧玉可是丢了,为何六年前你没用?”
这是问到了当日垂危之时的事。
冉清有些心虚地掏出了已经掺了血丝的碧玉,他给冉夫人说了自己练功时的异样,“碧玉因为孩儿的原因变成了这般。性命垂危之时,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