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清楚。”
“有一本很有意思的书你可以看看,虽然这本书你现在读还为时尚早,这本书叫《乌合之众》,里面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在与理性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未失过手’。”
在与理性的永恒冲突中,感情从未失过手。
一语成谶......
那时的江岩,是预判了自己的未来?
江冉仪不知道,她不相信理性无法束缚感情,她只相信真爱是不会犯错的,父亲与白小合那个样子,那父亲和妈妈这么多年的恩爱与甜蜜算什么?
难道一切所谓的爱情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美好易碎,注定可悲,比不上人性的欲.念,感情的冲动和更加年轻美好的肉.体?
江冉仪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证陷阱里,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与父亲亲近了。
没过多久,她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梦里,她无数次回忆起她与父亲曾经一起玩耍,一起看书,一起交流的场景,那样美好的画面全都成为了黑白,封锁在了过去。
梦的最后,父亲渐渐离开,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背影。
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母亲进出她房间的声音,还有父亲的声音,请来的家庭医生,还有白小合的声音,还有顾诺的声音,他们都来看她了吗?
一周后,江冉仪终于退烧了,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母亲却在这时突然走了进来。
江冉仪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模样,母亲满脸泪痕,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优雅从容的妈妈消失了。
江冉仪本以为是自己这些天的高烧不断让妈妈操碎了心,她连忙将母亲的手放于自己的额头,安慰道:“妈,别难过了,我已经退烧了,我病好了,没事了。”
尚雅摇了摇头,还是哭个不停,她颤抖着声音说出噩耗:“小冉,你爸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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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死了,是自.杀。
在江冉仪快要退烧的前一天,他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商业街,来到一处高楼,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得血肉模糊,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江冉仪失去了父亲,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自.杀,是因为做了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事,还是她对他的冷漠让他难过、让他煎熬,还是......江冉仪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没有爸爸了。
江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坚强,相反,他内心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时,以轻.生的方式选择逃避。
葬礼那天,尚雅哭到连站都站不稳,江冉仪扶着她,顿时发觉她瘦了好多。
江冉仪的情绪也早已崩溃,可是,她不能垮下,她要安慰妈妈。
她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她不断告诫着自己。
葬礼那天,白小合也来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白小合不停地安慰她,眼里的关切与担忧倒也不像是假的。只不过,她与白小合的关系,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一段关系一旦产生了裂隙,就难以修补。
最重要的是,她在看到白小合的那一刻,一种无端的厌恶涌上心头。毋庸置疑,她讨厌白小合。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学会憎恶一个人。
曾经的友情越是美好稚嫩,在破裂的那一刻,越是面目全非。
可让她惊讶的是,白小合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回避,甚至对她说:“江江,叔叔的死不干我的事啊,一个巴掌拍不响,避暑山庄那晚发生的事,叔叔也有责任,很大的责任。”
江冉仪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让我妈知道。”不要让妈妈知道你和我爸爸的那档事,她真的承受不了,就让她活在美好的幻想里吧。
“江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说着,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