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棱着一个红木漆的大箱子。

靠窗的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线装书成一摞子摆着,桌旁的凹腰长竹篓里竖插着一些长长纸卷。

桌面的白瓷碟里,躺着个拳头大的油纸包。

王父慢吞吞地往床沿上坐,王萋萋无聊地翻翻油纸包。

眼睛一亮,拆开,竟是面做的点心,她张口就吃。

王昌泽想喊住手,话到嘴边:“慢些吃,小心噎到了。”

音刚落,王萋萋一仰头,纸里那点渣全倒进她的大嘴里……

那是王昌泽要预备吃药中药后顺嘴的,没了就没了吧。他疲惫地吩咐:用早饭吧。

“缸里就剩瓢,煮瓢吗?”

“去隔邻的王婶家再借点银钱,年底一起还。咳咳,药先停几日,都怪我得病拖累了你……”

王萋萋有点不耐烦,“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王昌泽品出女儿话有些冲,他自己更加不愿意求人。

他手里其实有点盈余,真拿出来,万一有点急事......

肚子饿了,额头又冒虚汗,不自觉地朝桌上看,点心只剩纸皮。

王昌泽心里悔,早知道...早知道先吃了。

他虚弱地指指床尾的箱子,未及开口,嗓子奇痒,接着撕心裂肺的一场咳。

王昌泽没等到早该递到他眼前的痰盂,也没等到女儿软声细语地帮着拍背顺气.....

他努着咳出泪帘的红眼望去,女儿附身在箱子里翻的正欢,衣裳床单尽数被胡乱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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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统就两条街,走着就能望见‘德昌米行’大大的招牌幡。

三大开间的敞口店甚是气派,门口对联更是又高又长,上写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口气很大倒也对的起里面做的买卖,各种粮食满满当当的堆在大斗里,上面插着长长的签,写着粳米六文........

王萋萋捏捏荷包里的四十八个铜钱,暗暗奚笑:就知道老小子有私房钱。

捡便宜点的陈糙米称了五斤,黄豆又要了十来斤。

店伙计麻溜地口算报账,又问:新到永城面粉劲道香甜要不要来点?

王萋萋瞬间想到喧腾的馒头蘸老干妈,馋的咽口水。

可面粉要十二文一斤,不如糙米煮粥划得来。一顿吃和顿顿吃,她还是会算的。

买不起面粉的王萋萋,尬笑说:家里还有,下次,下次吧。

数铜板付了账,东西放进篮子赶紧走,不想在门口撞到人了。

“疼吗?”问话的是刚才撞上的那人,王萋萋的额头被他肋骨撞得生疼!

还未来得及说话,店里伙计热情地打招呼:“二少爷来啦。”

人长的不错,周正还有气质,一看就是主角样。

王萋萋心里有数,这人必然是男主陆俊学,也就是给王父治病的孙大夫的徒弟。

“都怪我进门没注意,对不住啊。”陆俊学笑的温暖,想看看她额头的伤。

王萋萋不想和陆家人扯上关系,往边上一躲,敷衍地回:“没事没事,我还有事。”

没走几步路,背后有个粗嗓门地大声喊:“二弟你赶紧来!王家庄养猪的侯大叔要糠皮又要结算之前的账,巧了王掌柜不在没人扒拉算盘记账,我急死了。”

王萋萋好奇“大呆鹅”长啥样,转头去看,连个背影都没瞧见。

看来确实是着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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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着蓝布头巾的摊主大娘把热气喧腾的笼屉抬下来,竹夹把剩下的几个包子夹出来,吆喝着:“收摊便宜卖啦!猪肉大葱馅热乎乎!三文两个啦!”

隔着衣服摸摸袖里的荷包,还有五个铜板。

实在忍不住来了两个,皮薄馅嫩,轻轻一咬满口汤汁,太香了,不自觉吃的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