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淞的目光落在苏媚的身上,其实从见到苏媚后,有相当一部分时间他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掠过苏媚。
尽管他稍有掩饰,目光算不上直白,但是唐鹤逢仍旧敏锐的注意到了其中的微妙。
这种微妙仿佛在诉说着际遇的无可奈何。
怎么会无可奈何呢,不过是还有遗憾,还有不甘,还有期待。
于是唐鹤逢的神情便有些阴沉。
那是一种与他整个人气质都格格不入的阴沉。
从容如唐鹤逢也不容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只是除了被这份阴沉注目的聂淞,在场的其他人并未感受到。
“确实是认识的。”
果然,崔永丰接着道:“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
他与自己的恋人关系如何?当然是亲密无间了。
“尚可。”
“如此,你帮老头子我引荐一下,我们评委会是很有诚意的。”崔永丰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唐鹤逢笑着点点头:“好,我会转达的。”
这个话题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苏媚简直如释重负,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聂淞,他也在担心继续下去,苏媚身份大白,自己处境尴尬。
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闲聊。
席间崔永丰和路兴文两人得知苏媚的父亲是苏朝哲后,也惊讶了一番她竟然也是故人之女,免不了又是一番慈爱的盘问。
待到这一餐结束,苏媚和唐鹤逢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
苏媚昏昏欲睡,不过他们原定航班是次日早六点,尚有行李没有收拾。
她眼底青黑十分明显,唐鹤逢催着她去洗漱休息,她仍倔强的摇着脑袋:“我不困,我先收拾行李。”
“你先去洗漱,洗漱完再收拾。”唐鹤逢推着她往卫生间去。
大抵是困得厉害了,苏媚的大脑丧失了一半思考的机能,懵懂又昏沉的顺着唐鹤逢的脚步往洗手间走。
等洗手间的房门关上,唐鹤逢任劳任怨的开始帮苏媚收拾行李。
苏媚来时带的行李并不多,但在酒店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多出不少小物品。
什么剧组送的衣服,路边买的纪念品,新添置的几本书,零零散散,并不好收拾。
但唐鹤逢动作干脆利落,即便东西零碎,他也并未收拾太久。
苏媚从洗手间出来时,他正在处理书桌和柜子上的小物件。
她注意到他手中正捏着一张卡片,瞧着是有些眼熟的,她一时没有想起来这张卡片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唐鹤逢慢悠悠的展开,念出了上面的字:“心之所愿,无所不成。”
苏媚的动作略微一顿,竟然是那日聂淞送来的花中的卡片。
花早已枯萎,苏媚已经处置干净了。
只不过卡片看过后被她随手放置,之后并未想起,因此便在柜子上放到了现在。
念完后,唐鹤逢抬头看向苏媚,他的眼中原是带着询问的,但看到苏媚的反应后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聂淞?”
苏媚点点头,走到唐鹤逢面前接过那张卡片,原本是想夹到书中,但发现书本已经被他收起,便扔到了垃圾桶里:“忘记了。”
唐鹤逢点点头,仍旧没有追问的意思:“不是困了吗,赶快休息。”
“可是你的行李......”
苏媚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就被唐鹤逢按到了床上:“已经处理好了。”
苏媚便乖觉的躺到了床上,如今这个时间确实要比她的正常作息晚太多了。
所以她不需要过多酝酿便有了睡意,只不过昏昏沉沉的也不忘嘱咐:“你也去休息吧。”
唐鹤逢坐在床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那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轻声应答:“好,等你睡着我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