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我身份低贱见不得贵客?”张夫人今日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见到丈夫。
管家面带惶恐,他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点头哈腰地赔不是:“夫人您说这话不是打小的脸吗?小的便是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这想法啊。”
二人正僵持着,假张超走了过来,伸手搂住夫人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夫确实有要事在身,晚些时候回去再跟你赔不是。”
“今早明明说好的,要跟我和孩子一起吃你最爱的花生月饼,如今月饼做出来了,你又不肯回去了。”张夫人一脸的委屈:“这些下人也一个个愈发放肆不把我这个府尹夫人放在眼里了。”她说着语声中不由带了哭腔。
假张超为了不引起外界怀疑,一直没有对张夫人下手,但他每日应付她心中早已不耐,他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识趣地退了下去。
假张超沉下脸,不悦开口:“你一向守礼今日怎么这么不懂事?来人,”不远处随时待命的家丁旋即上前等候吩咐,假张超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把夫人带回去,不准她再出来。”家丁领命,面无表情地将张夫人双手反剪身后。
张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丈夫,边用力反抗边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张超,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假张超却早已转身往会客厅走去,任由家丁将张夫人押往后院。
假张超返回会客厅,向屋内的襄阳王和赵滢深揖一礼:“贱内叨扰王爷和郡主,还请恕罪。”
“是太吵了,”襄阳王放下手中茶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平声命令道:“找个机会除掉他们吧。”赵爵说得随意,仿佛要除掉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两块普通的绊脚石,一旁的赵滢咽了口唾沫,拿起盘里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来掩饰心中的震惊。
“属下遵命。”假张超自然不敢有丝毫违抗,礼数周全道:“晚膳已然备好,王爷和郡主赶路辛苦,饭后尽早歇息吧。”
襄阳王点头道:“本王不能久留,明日交代完一些事便要赶回襄阳了。”
假张超低眉垂目,神态极为恭顺,赵滢却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凉凉道了句:“张大人这一天天的辛苦得很啊。”
“属下不敢。”假张超似未听出话中的讥讽之意,忙抱拳回道。
饭菜陆续上桌,赵滢赶了一天的路早就又累又饿便不再理会他,专心吃起东西来。
赵滢睡到半夜被隐隐传来的孩子哭闹声和争吵声惊醒,但那声音非常短暂很快便消失了。
假张超动手了?他真的杀死了原来张超的妻儿?在赵爵的大业面前区区两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可赵滢仍旧为不能阻止无辜生命的逝去而心生难过和自责。
赵滢想到此处再无睡意,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去一窥究竟,于是她起身穿上衣衫悄悄出了门。
守夜的家丁并不敢阻拦赵滢,她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后院,借着月光四下打量着。
后院的灯已经熄了,周围静得可怕,夜色中随风摆动的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都会将人抓走剥皮削骨。
赵滢顿住脚步,屏息凝神,终于被她听到女人压得极低地呜咽声,她循声来到一间房前,房门上了锁,赵滢摘下头上绞金丝的发簪,用力扯下其中一股,塞进锁眼里撬开了锁,顺利进入屋内,点亮了火折。
被捆住手脚堵住嘴绑在床上的张夫人见到赵滢后先是一惊,随后挣扎地愈发厉害了。
赵滢忙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噤声,又指了指一旁睡得正香的孩子,张夫人也是极聪明的,她立刻会意慢慢停下动作,只一双眼睛满含疑惑和惊恐地看向赵滢。
赵滢见他们母子二人安然无事便放下心来,本想转身离去,忽地又回头神色凝重地交代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做你的张夫人,那样你和孩子还可以活得久一点。”
眼泪陡然夺眶而出,张夫人拼命扭动着身体,嘴里激动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含泪的双眼露出祈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