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后,展昭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滢,她帮他助他是真,她与他立场不同也是真,展昭此刻对赵滢的心思复杂难辨,既有感激又难以全然信任,更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只能继续同她保持距离,等回到京城处理完五鼠和三宝一事再做打算。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妇人家门前,马车尚未停稳赵滢便率先跳下来,抢步上前把大门敲得咚咚直响,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谁啊,敲那么大声,讨债啊。”门内响起一个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
赵滢可不吃那一套,敲得愈发用力,大声回道:“正是讨债的,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脸横肉三角眼的中年女人看到赵滢先是一愣,又往她身后瞧去,一眼瞥见抱着孩子刚下马车的妇人,不由分说冲上前扬手便往妇人脸上扇去,嘴里大喊着:“你这贱人胆子愈发大了,不光敢抱着孩子跑出去,还带了帮手来。”
泼辣彪悍的中年女人还未触到妇人的脸,手腕便猛地被人如铁钳般紧紧扼住,她抬眼对上一双深邃且犀利的眸子,心里不由一哆嗦。
赵滢掐着腰怒斥道:“你这老太婆,儿媳、孙子一夜未归,不光不知挂念反而上来就打,未免太过狠毒。”
展昭警告地看了那中年女人一眼,松开了她的手,那女人这才看清展昭和他身后站着的三鼠,不但不知畏惧反而撒泼干嚎起来:“没天理啊,光天化日打人了。”
中年女人的恶人先告状令在场诸人颇为无语,她这干打雷不下雨的吼叫声没持续多久便又被一个急切的年轻男人声音打断:“娘,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皮白净身材高瘦,见门前一下子站了这么多陌生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目光在妇人母子俩身上略一停顿,还是站在了自己母亲身边。
赵滢暗自冷哼一声,走到那年轻男人面前,一双凤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语气中难掩不屑:“你就是那孩子的爹?”
赵滢气质清冷高贵,凛然不可侵犯,年轻男人眼神躲闪,双唇嗫嚅了几下,点了点头。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赵滢冷声吩咐他。
中年女人见状忙张开双臂护住儿子,浑身戒备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儿子干什么?”
赵滢不由冷笑:“这么多人看着呢,能把你宝贝儿子怎么样啊?”
年轻男人挺了挺腰杆,色厉内荏道:“娘,您不用担心,儿子去去就来。”
年轻男人跟在赵滢身后,走出几步不时回头去看母亲,中年女人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要不是心存忌惮恐怕早就跟上去了。展昭等人不知赵滢意欲何为,只得站在原地等待。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赵滢便和那年轻男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年轻男人这次直奔他妻儿而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抢着抱过妻子怀里的孩子,柔声道歉:“娘子,以前都是为夫不好,以后我和娘定会好好待你,你就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计前嫌留下吧。”
妇人自打进了这家门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她呆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赵滢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她手中,并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微笑着鼓励她:“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妇人的眼圈登时红了,又想跪下给赵滢磕头,被她一把拉住,她目送着妇人一步步走进了家门。
“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中年女人一边大叫着一边扔下赵滢等人心急火燎地跑回家中,重重关上了门。
赵滢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怅然若失,那可是她辛苦酿酒赚来的银子啊。良久她才转身向众人耸耸肩,摊手道:“我们走吧。”
众人互看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一行人过扬州后取道淮南东路继续北行。
一路上徐庆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晚间投宿客栈时再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