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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滢望着展昭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怅然之感,曾几何时,她也如他一般尝试着想要人人满意,可结果呢?赵滢的脸色变得漠然而决绝,如今的她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翌日一早,赵滢命人将白玉堂绑在了酒坊后院的柱子上。
只一夜功夫,白玉堂面色便有些憔悴,发丝散乱,无暇白衣上沾了许多尘灰,唯有一身傲骨和射向赵滢时凌厉如刀的眼神提醒别人他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的锦毛鼠白玉堂。
“啧啧,你看看你们,把丰神俊朗的白五爷给折磨成什么样了?跟你们说了要好生待他的。”一身红衣的赵滢装模作样地训斥了手下两句,踱步到白玉堂身前,剪水双瞳脉脉含情地落在白玉堂英俊却满含怒气的脸上。
白玉堂拼劲全力挣扎,却始终挣不脱束缚住双手双脚的绳索,他下颌紧绷,眼中迸发出的怒火几乎要将赵滢烧成灰烬。
“赵滢,有本事便杀了你白爷爷,不然我绝不会饶过你!”白玉堂哑声怒吼。
“杀你?”赵滢伸出右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脸,轻笑道:“长了这么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我怎么舍得杀你?”
白玉堂面色铁青,怒目圆睁,一口浓痰朝赵滢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吐了过去。赵滢头一歪躲了过去,脸色随之冷了下来。
一名黑衣人见状刚要拔剑,被赵滢抬手制止,她低头去摆弄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心不在焉道:“本郡主一向钦佩陷空岛五义的侠名,无意为难你们,若卢大侠他们乖乖把人交出来,本郡主不光会将你们奉为上宾还会亲自酿制烧酒款待你们,”说到这里她语声微顿,抬眼看向白玉堂,刚刚还温柔如水的眼神变得阴狠可怕,红唇开阖一字一句冷冽如冰:“若是被我发现你们使诈,休怪本郡主心狠手辣!”
素来心高气傲的白玉堂如何会把赵滢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再次用力挣了挣绳索,毫不畏惧地与赵滢怒目而视。
这时,有黑衣人来到后院,向赵滢回禀道:“卢方他们来了。”
赵滢收回目光,理了理丝毫未乱的妆发,站直了身子。
卢方、韩彰、蒋平三人簇拥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汉走了进来,在距离赵滢约两丈远的地方站定,冷眼打量着对面的赵滢。
白玉堂见自家哥哥都来了,激动大叫着反抗起来,被蒋平一个眼神制止了。
“康宁郡主,陷空岛自认与郡主无冤无仇,不知郡主为何要易容欺骗在先,劫持我五弟在后?”卢方心痛地看向最疼爱的五弟,强压着怒气抱拳问道。
赵滢低眉微微一笑,美得仪态万千:“卢岛主这话便是明知故问了,你我此刻站在这儿,自然都是为了他。”她一根纤纤玉指指向了人群中的老汉,老汉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低下了头。
“人我们带来了,快把五弟放了吧。”韩彰面上难掩急切。
赵滢自黑衣人手中接过她的剑,慢悠悠拔剑出鞘,泛着红光的剑锋架在了白玉堂颈间,卢方等人惊骇之下便要动手。
“你们不用紧张,我既然选在这里就表示我真心实意想跟你们做这个交换。但是……”赵滢话锋一转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现在还要问他几个问题。”
蒋平心中一惊,手中的峨眉刺握得愈发紧了。
“老人家,请问您家住哪儿啊?”赵滢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偏头问道。
老汉半晌才反应过来问的是他,嘴唇翕动着声若蚊蝇:“小老儿家住襄阳城东巷西头。”
赵滢沉吟不语,似乎在琢磨他这句话的真假,随后她突然眼前一亮问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巷子里有一家卖豆腐面的,我还去那儿吃过。”
“郡主怕是记错了,那家胡记豆腐面在城西巷。”老汉垂着头低声答道。
赵滢面上再次露出了笑意,这个人并非假冒的。
蒋平暗自松了口气,背上已出了一层薄汗,幸亏这次听了大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