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羞愧所致,他干脆往椅子上一坐垂着头一言不发。
蒋平不放心地走到他跟前,低声问了句:“老五你没事吧?”展昭也担忧地看向白玉堂,却不便出言询问。
白玉堂摇了摇头,蒋平双目如刀般向赵滢望过去,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家住何处?来京城干什么?这酒坊可是你开的?”
“这位大哥切莫心急,先坐下喝酒吃菜听我慢慢说。”面对蒋平的质问赵滢依旧满面笑容,待蒋平落座后,她又去看展昭。
展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也撩袍坐下。
赵滢早就饿了,自顾自喝酒吃菜并不理会二人,展昭和蒋平终于也拿起了筷子,菜的味道虽比不上会仙楼,却也清新可口。
展昭吃了几口菜,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灼热的感觉顺着咽喉一路往下,整个胃部瞬间如火烧般痛了起来,他也忍不住皱眉轻咳了两声。
唯独蒋平一杯酒被他几口喝光,仍无事人般意犹未尽道:“虽然味道差了些但这的确是烧酒,不过看小兄弟的意思似乎不想让这酿制方法外传?”
赵滢把玩着酒杯,垂眸淡淡答道:“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随意改变的好。”
又是句含糊其词的话,展昭心底对赵滢的疑惑愈发深了,她不是襄阳王义女吗?怎会去过西州那么远的地方?又怎会知晓这整个大宋朝都没有的烧酒酿制之法?
蒋平精明的双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赵滢,直觉这二人绝不是第一次见面,他捋了捋小胡子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玉堂突然道:“那你为何要跟掌柜的打赌?”
“挣钱啊,”赵滢抬眼,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的架势:“一千两银子呢,谁会跟钱过不去。”
“小兄弟可真有意思,你若想挣钱,何不大量酿制这烧酒,到时何愁银子不自己送上门来。”
蒋平夹了口菜放进嘴里,颇为玩味地一笑。
赵滢沉默了,蒋平的话她在襄阳第一次酿出烧酒时便想过,虽然她不缺钱,但这钱都是襄阳王的,将来他倒台了,留些钱给自己也算有个后路,毕竟人可能会靠不住但银子不会,可她心里总是有所顾忌,穿越到北宋成为襄阳王义女已不知会对这个时代有什么影响,若再随意去改变历史的进程,会不会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会不会波及后世?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小兄弟?小兄弟?”蒋平见赵滢不说话,张口唤道:“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赵滢回过神,刚想答话,门外匆匆跑来一人,冲她招了招手,赵滢把筷子一放,快步出了门。
来人在赵滢耳边低声道了句:“齐威已自南薰门入京。”
赵滢神色间并没有任何异常,只轻嗯了一声,便打发那人走了,她随后进屋向三人抱了抱拳,歉然道:“三位,实在抱歉,小弟有急事先行告辞。”
见赵滢离开,展昭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拿起桌上的巨阙便跟了出去。
白玉堂见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展昭怎么跟他走了?”
蒋平指着白玉堂的鼻子埋怨道:“老五啊老五,你真是喝酒误事啊。”说完转身便走,白玉堂立刻跟了上去,边走边打开折扇扇去烧酒下肚体/内隐隐的燥热,不悦地开口:“四哥,我怎么误事了?那酒确是烧酒无疑啊。”
蒋平停住脚步,夺过白玉堂手中的扇子恨铁不成钢地猛敲一下他的头,责怪道:“就因为酒是真的,那林莹的身份才更让人怀疑,而且展昭跟他的关系也不一般。”
“那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白玉堂撅着嘴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问道。
蒋平咬牙恨恨道了句:“先回客栈与大哥他们会合。”语毕,和白玉堂往相反方向急急离去。
赵滢刚拐出酒坊所在的小巷,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刚要施展轻功,冷不丁一柄带鞘宝剑朝她腰间横削过来,赵滢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