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那么远的路程,顺风车不是日日都有的,何况还要花银子。
“姑娘,你是来买首饰的吧!”姜蔓儿见那女子冲着门外说话,转身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并没有人,围观的人见小贩离开,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看来,那女子是在跟自己说话。
“姑娘。”这会儿功夫那女子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我劝你还是去别家吧!我跟你说,这家店卖的首饰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多晦气啊!”
“这…”姜蔓儿抿唇,不知如何回复。
见状,那女子又说:“我婆婆外出探亲,路上发病死在了上山的下路上。”女子话中哽咽:“我发现时,身上带着的东西都不见了,我们家族上有些家底,无奈我夫君沾上了赌,把家给败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留下了一些金银首饰,我婆婆探亲,不好穿的寒酸,我就将家里还剩下的好东西给她带上了。谁想到会出这事啊。我看,这家店的老板能干出这事儿,从前恐怕也是盗墓贼出身。”女子说到伤心处,泪水连连。
姜蔓儿想到自己父母也一时悲从中来,又一边安慰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她面上又有些惭愧,拉过姜蔓儿的手说他们家从前住在城里,家里败落了,只能卖了祖宅抵债,丈夫死后,婆婆带着她和一儿一女来到了乡下生活,觉得自己命苦,平日路也不愿意和人交际,婆婆去世至今,她还是头一回和外人说这么多话,这也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这样倾诉,叫她不要见怪。
姜蔓儿连连答应。
又听那女子百般告诫她小心,不要买这家店的东西。
姜蔓儿暗自叹了一口气,对面的女子絮絮叨叨,眼泪还没擦干,半点儿拒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眼看天色已晚,她不敢走夜路回去,徐恪瑾今日的药也还没喝,只能先行回去。
她捏着手中的银子,觉得这女子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今日这家店是卖不出去东西了,那她才放心。
兴许,今日这一遭,明日她再来买,价钱能降一降。
等她回去那处破旧的屋子,发现徐恪瑾竟然自己起身,他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支在地上,他是在喝水。
也是,她走了这么久,口渴也是人之常情。
见她落在木棍上的目光,徐恪瑾解释说这是他在这座屋子角落里发现的,想来是从前的主人落下的。
受了这样的伤,除了中箭的当日,他依旧处处得体,温文尔雅,维持着世家公子的气度。
对着自己也是十分礼貌,甚至更甚从前,从前的徐恪瑾对着她,虽然也是温和友善,但姜蔓儿总是觉得他其实对自己有些不屑,高高在上的。如今,那股子不屑又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不见了。
想来她如今也算是徐世子的恩人,这也正常。若他像从前一样摆世子架子,她大可以一走了之。
她坐下来想着那块还没拿到手的玉佩,却听见“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方发出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声闷哼。
他们如今这座屋子窄小,什么声音只要发生在无座房子里,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姜蔓儿去卧房看到徐恪瑾靠坐在墙上,避着眼睛,落在膝上的手不住的发抖,箭伤那里也有血迹渗出,显然是疼的。
她将他扶到床上,徐恪瑾微笑着指向他方才用来借力的木棍,轻声说木棍断了,他摔了一下才会如此,并无大碍。
姜蔓儿顺着他的手指看着一分为二的木棍,不肖他说,她早就看见了,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徐恪瑾是有什么毛病,这样也能笑的出来。
不过,也多亏,他这样的好脾气,不然,她恐怕已经不耐烦了。她虽从前也是伺候王妃的婢女,但也并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儿累活儿。
他们现在这样的境况,也不知道王妃他们如何了?
徐恪瑾是个很好照顾的病人,他很能忍。按着他